返回混吃喝(1 / 2)当你穿成三国的公主首页

到达荥阳,意味着接近黄河,渡过黄河后,经过河内,一路北上,等把太行山甩到身后,差不多就到冀州了。和后世缺水的北方不同,这个时候黄河流域气候温暖湿润,诗云渭川千亩竹,可比万户侯。顾名思义,黄河支流渭水生长着大量竹子。

土壤肥沃,加上开阔的平原,使得冀州一带成了天然粮仓。

其实刘意也不是非要去冀州,凭借长公主的身份,加上世家豪族的帮助,刘意也能过得很轻松。

吃穿不愁,自由就要打折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救我狗命,无以为报,只能肉偿,谁知道她会不会被这群世家当政治棋子嫁了。

相比之下,一个逃难的公主在某种意义上是安全的,至少不会有那种天天吃白饭,浪费粮食,还是嫁了吧的想法。刘意摸了摸怀里的锦囊,觉得刘辩这小子估计是和朝中哪位大臣串通好了,让她去冀州搬救兵,再回过头姐弟相聚。

也行。

前去传话的骑吏有些慢,等他回来,身后已经跟了一群家仆,领头的中年人匆匆下马,快步走到刘意面前,行了一个大礼。

“郑泰见过长公主。”

刘意被阿史扶下车,小毕趁机给刘意科普,“是前·侍御史,就专门弹劾的那群。”

刘意递来一个眼神,御史?不该待在雒阳吗?小毕咬耳朵,“弃官有段时间了。”

刘意了然,这年头公务员辞职都这么任性?

主仆俩眼神交流几秒,刘意转头,笑语盈盈,“郑御史不必如此。”

这位不过四十的男人一脸认真,纠正刘意的说法,“长公主慎言,我已非食君之禄人。”

行吧,刘意在这方面从来随便得很,改口就改口,反正不妨碍她蹭吃蹭喝,鉴于郑泰的年纪和地位,刘意没法称他郑公,最后干巴巴来一句,“郑泰?”

还不如郑御史来得动听。

前·侍御史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朝刘意做了个手势,“长公主,这边请。”

刘意点点头,一扭头又是敞篷车,差点哭出来。

她以为礼制问题所以皇家马车不加盖,事实告诉刘意,五菱宏光照样不加盖。

得亏刘意所处的时代是东汉,要是再早点,马车等于站票,刘意连哭都没地哭去。

面瘫上了马车,剩余的人一起往郑家出发,相比城外的荒芜,城内倒是繁荣不少。在别人眼里的安居乐业,搁刘意这边就是贫民窟。

刘意看了几眼,好似无意提了一嘴,“方才我在城外见到一群流民……”

阿史的目光紧紧追着刘意,而刘意在看郑泰。

郑泰面露痛惜,“都是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早先年大旱,加上黄巾之乱,各州动荡,百姓流离失所,泰也是有心无力。”

刘意没有问更多了,慷他人之慨,这不叫圣母,叫圣母婊。

“这怪不得汝。”

此后再无话,边上人这么多,想聊点雒阳八卦都不自在,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府邸。刘意在郑泰的安排下入住,刘意让小毕他们下去休息,阿史杵在刘意跟前没张口。

刘意被侍女扶起准备沐浴,见阿史还没走,刘意上前拍肩,“早点休息。”

阿史心里有气,说话语气都重了几分,“公主,咱们能救一个是一个……”

刘意终于给了点反应,她打量自家侍女,平日里一声不吭,没想到也是路见不平的。

“这样,你带上剩下的干粮,扛麻袋的活,就让小毕来。”

刘意含笑看着阿史出门,她转头望向侍女,毫不客气使唤人,“要力气大的,给我捶背。”

刘意的到来致使整个郑家都忙起来,马厩多了几匹瘦马,下人鞍前马后,除去一个最尊贵的刘意,其他人也不能轻视,厨房忙着烧水设宴,后院郑泰在和郑亮谈话。

这位老人经历了太多变故,风烛残年的他在面对各种事情时从容不迫,明知郑泰带了一位公主回来,脸上毫无变化。

原先郑泰进来还有些激动,郑亮近乎冷漠的态度,使郑泰清醒了些,跪坐着听郑亮抚琴。

一曲《文王》终了,郑泰才敢出声,“阿父。”

郑亮收回手,“可有所思所想?”

郑泰再拜,“雒阳不安,长公主出逃,恐天子已遭遇不测,天下乱矣。”

残香弥留在空气里,侍女依次候在门外,无人敢咳嗽一声。

郑亮长叹一声,命侍女收走古琴,看向自己这个儿子,事已成定局,接下来就是怎么走的问题。

“你欲如何?”

郑泰道,“愿听阿父教诲。”

实际上郑泰有些心冷,早些时候董卓还未进京,他于何进麾下谋事,时遇十常侍之乱,何进打算召董卓进京,郑泰极力反对,结果被无视。心灰意冷的郑泰弃官归乡,饭还没吃几顿,刘意就来了。

来归来了,郑泰却没太多想法。刘意身份尊贵,偏偏是个女流,能做什么?以刘意之名讨伐董卓吗?

郑亮没有立即给出答复,只道,“若是长公主逃难,自当奉衣食。”

其余的也不再讲了,乱世之中,自身难保,哪还能顾得上一个落魄公主。

刘意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刘意身后带来的麻烦,汉室公主都狼狈出走了,他们这些世家又该何去何从。

“我已设宴款待,届时还需阿父出席,另外长公主下榻,乃是大事,我欲宴请豪杰……”郑泰欲言又止。

郑亮非常清楚他这个儿子,饥荒旱灾,莫说平民百姓,一些士大夫都时常捉襟见肘,吃一顿饥一顿,郑泰隔三差五设宴,说白了就是在救济他们,开销之大,以致家中数百顷田地都无余粮。

“随你。”

……

刘意洗完澡后倒头就睡,直至傍晚才被人捞起,侍女扶起刘意,替她更衣,摸着干净清爽的布料,刘意舒服伸了个懒腰,“阿史回来了没有?”

侍女道,“未曾见着,长公主,女君已在外等候。”

刘意眨眼,探头往外看了眼,确实有位夫人站在外面,她缩回来和侍女嘀咕,“你帮我看一下,若是阿史哭着回来了,同我说句。”

侍女忍俊不禁,跟着刘意出来,墙下的张氏赶忙上前,揖礼道,“见过长公主,郎君于前院设宴款待长公主,请长公主移驾。”

刘意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她蹭饭多日,下榻的哪家不是盛宴款待,生怕照顾不周。就是这位夫人,紧张过头了,刘意笑起来,“好,劳烦带路。”

等刘意到了前院,她才明白张氏为何紧张,宽阔的台阶上站了整整两排人,齐齐刷刷向刘意行礼。

“见过长公主。”

那些穿儒服的也就算了,剑服,甚至短褐的也有,标准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刘意意味深长看去,张氏垂着脑袋,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