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光基本理解了，他顺势问道：“那为何是我要来消除bug呢？”

“这个，你以后会知道的。”帝休避而不谈，反倒追问他，“还有呢，你还记得哪些？”

涿光便乖乖地接着回想，毫无追问的欲望。

“还有……”

随着时间流逝，他的眉心渐渐皱起，连双眼也紧紧地闭上了，却又猛地睁开，“不行！记忆好乱，脑海中的画面都很模糊，我完全无法梳理！”

“涿光！”

突然一道成年男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温柔包容之中带着许多疼惜，“莫为难自己。”

这道声音像温暖的手轻轻拂过他紧绷的神经，缓解了他因强行回想而引发的疼痛。

涿光感觉心里胀胀的，有泪涌至眼眶，却被他留住了。他知道这道声音的主人在疼惜他，他不想让对方担心。

“无患……”涿光情不自禁地喊出了这个名字，“你在哪里？”

就像是孤身漂泊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接到亲友的电话时，嘴里问着“你在哪里”，心里却是在说“我不想一个人”。

这样的涿光太让人心疼，木无患想要抱抱他，摸摸他的头，却无奈，他俩一人在镜中，一人在镜外。

“涿光……”木无患心里有许多话，想要说出来表达安慰，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都是此时此刻不能说出口的，最后只能感叹一句，“你还能认出我的声音，甚好！”

透过万象幻心镜，木无患看到自己浅浅地弯起了嘴角——涿光如今记忆残缺，却还能认出他的声音，这显然使他安心了不少。

“涿光，你会忘记的，便不是非记得不可的。不必刻意去回想，莫为难自己。”

木无患说话时一直温柔地看着万象幻心镜，他知道涿光的神魂此刻正在镜子里，虽然他看不见，但这并不妨碍他看着镜子说话，只求心安。

“我无法频繁与你联系，但帝休会一直陪着你。它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你信它，顺心而为便好。”

木无患的声音和帝休一般温柔，但比帝休更加成熟稳重，像是引路的兄长。

为了引诱涿光早日“回归”，他甚至笑着允诺道：“涿光，待你归来，我摘些无忧果予你尝尝。”

涿光闻言愣了一下，脑海里的画面有一段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似乎是他尚年幼的时候，在一片白沙洲的边缘长着一棵奇怪的树。这树的主干不怎么粗壮，也不太高，枝桠却极多，叶子长得极少，却还常开花。

他从小就在白沙洲里玩，“摸爬滚打”累了便坐在树下靠着树干睡觉。好多次他睡着睡着就滚到地上，啃了一嘴的白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