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之中，他眼前“打了结的蛇”迅速变回一团绿色光点，又迅速竖向拉长，最后定格为一棵通体散发着绿色微光的小树苗。

笔直的树干高约两尺，不甚粗壮，靠近顶端的位置斜分出一根枝桠，枝上只长了两片嫩生生的叶子。

涿光改而唤道：“帝休？”

小树苗弯了弯树干顶端，像是在点头应答，“我在。”

接着，不等涿光追问无患的事，帝休便先开口说明了情况，“涿光，后面的事无患不能再介入了，接下来怎么做都要看你自己如何想，但我会一直陪着你。”

似乎这一时半会儿不见，它就变得稳重了不少。

涿光思索片刻，问道：“后面的事是指，消除bug吗？这件事很急吗？”

他知道自己现在忘记了许多事，他甚至不太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不太清楚自己与无患、帝休有何关系，但对无患、帝休的信任让他并不慌乱。这种信任似乎根植于神魂，亦是无需怀疑的。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事，大约便是他唯一记得的——消除bug。

帝休对上涿光那张人畜无害的脸，那双不染纤尘的眼，想起自己刚刚遭受到的压迫，心里渐渐生出一股气愤，却都只能忍耐着，谁让它打不过！

它突然想起该娅小世界的人类在宣泄情绪的时候常说的那些好玩儿的话，于是学着他们的表情和语气在暗地里狠狠吐槽：辣鸡豫章，吃枣药丸！辣鸡商陆，吃枣药丸！

回答涿光时，它的声音却是越发温柔了，似大男孩笨拙的安慰。

“急不急得看你。趁现在有时间，我先把推演出的此界发展展示给你，你好好看看此界极可能会有的发展与结果，再决定如何去做吧。”

帝休说完，见涿光并无追问或拒绝之意，反而露出一副“小朋友，排排坐，乖乖等待分果果”的模样，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无患总爱摸涿光的头。

它的叶子“蠢蠢欲动”，却因为正事要紧，又是刚刚受了压迫，一时半会儿不敢造次，只能先按捺住。

小树苗的两片叶子一左一右慢慢变大，直至大小与一本书相近，叶面则如同书页浮现出文字。

为免涿光控制不住沉溺其中迷失了自己，帝休只能给出“故事书”一样的文字资料，以过去的口吻阐述“故事”始终，“主角”自然是身负天命之人。

涿光感觉到帝休对“消除bug”一事颇为慎重。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消除bug，帝休和无患也不告诉他，但是这好像也不是个重要的问题，他并不纠结。

于是涿光抛开其他，只把心神集中于帝休展示给他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