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木然地回到宿舍，刘媛芳满脸大笑，盯着胡天看个不停。

“认错人了，我不是牛传风。”胡天身体用力后仰，躲着刘媛芳炙热的眼神。

“我牛要是有你这么帅，就好了。”刘媛芳吧嗒着小眼，“明天穿帅点，给你个惊喜。”

胡天立刻想到，上次的整蛊直播。惊喜是惊喜，快累死了也是真的，二十八层楼梯，硬生生爬了上去。

问了八百遍依然无法撬开刘媛芳的嘴，胡天冷哼一身，回房间睡觉去了。

这几天跟崔新一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太累了，浑身酸疼。

睡得迷瞪的胡天，肚子咕噜直叫，蹑手蹑脚地去厨房找吃的。

却发现水槽里堆满了脏盘子，就是没有现成的东西可吃。翻了翻冰箱，剩了几个干馒头和鸡蛋，胡天怎么也没法把这唯二的东西组合成食物。

不是食材的原因，是胡天自己手残。

根本就不会做饭。

自从教育厅下发通知之后，宁小雪就没做过饭。胡天一度怀疑她搬出去了，问过刘媛芳之后，说她行李还在，应该没搬出去。

胡天叹了口气，刚转身准备上楼，看到宁小雪从院子里面进来，头发有些凌乱，一脸的疲惫。

“你晚上没吃饭？”宁小雪发现了正在厨房的胡天，看着胡天点头后，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馒头、两个鸡蛋。

“不用做了，我不大饿。”胡天说着就往楼上走。

刚踏上台阶就听到宁小雪说，“五分钟就好了，必须得吃。”胡天只好回到厨房，倚在推拉门上，看着宁小雪做饭。

宁小雪单手把鸡蛋液倒进碗里，搅拌之后撒进去一点盐巴。然后把干馒头切成丁，放进鸡蛋液里再次搅拌。

少量油锅热油，直接把和着鸡蛋液的馒头丁倒进油锅。

几分钟的时间，一张馒头丁鸡蛋饼做好了。

宁小雪两只手拿着平底锅，慢慢把饼晃到盘子里面，又从盘子边上拿起一块零碎的，放在嘴里尝了一下，信心十足地把盘子端给胡天。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胡天直接用手掰开蛋饼，吃了起来。

“打工。”宁小雪开始刷水槽里的脏盘子，“不能开直播，总得想办法活下去。”

“什么工作得干到这么晚？”胡天一会儿把蛋饼吃了大半。

“美达西餐厅，就是我们第一次吃饭的地方。”

胡天吃着蛋饼，没敢继续问下去。

他心里始终有一个担心，知道别人的事情越多，留给自己的地方就越小。很有可能小到自己丧失了立足之地。

尤其是经历了王凯的事情之后，胡天慢慢相信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句话。

吃完之后，胡天在另一个水槽把盘子刷了，然后上楼。

...

5月30日，周五。

一辆丰田中巴驶进东山理工大学。

“到了？”教育厅长刘明台双手拿着手机，目不转睛地玩着一款卡牌游戏。

“吴青山等了好长时间了。”文质彬彬的办公室主任王明浩扶着眼镜，朝车窗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