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影说：“那要是我当时没答应参加呢？或者是我现在选择退出呢？”

“如果我再开出一个条件，你没有理由会拒绝的。”

“什么条件？”

“展览馆的凤冠霞帔你没忘记吧？”

叶影怎么会忘记，那是叶玟的毕业设计，她做服装设计的初心。

叶影认真的看着他，“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跟我回家，就回家看看。”

“对不起，做不到。”叶影抬眼看他，“您知道‘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是什么意思吗？”

关宥凡沉重的点了点头，那是叶玟在离婚协议书背面写的几个字，只是他既没有做到一别两宽，也没有做到各生欢喜。他还是忍不住时常偷偷地回去看看她们，想知道她们过得好不好。

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叶玟说，古文有那么多诗词，她最喜欢这两句，和离书，连名字都那么温柔。既然真正爱过，即使分开了也应当祝福对方，一别两宽，互不打扰，各生欢喜，再无纠葛。

“您既然知道，那从此就做陌路人吧。”

关宥凡苦笑，眼圈通红，“你们两个太像了，你和她的脾性简直一模一样。”他永远都记得当时在医院，叶玟把离婚协议书交到他手上时的表情，和现在的叶影一个样。

“我都快忘了她长什么样了。”叶影放下了手中的调色板，上面的颜料已经干了，她曾尝试着画叶玟，但每次提笔却不知该往何处落笔，叶玟，在她脑海中的模样已经越来越模糊了，她离开那个房子的时候，没有带走任何一张照片。

她只记得那天早上，叶玟反常的说要带着自己去电影院时的笑容，美好的让她觉得那一切是她做过的一场梦，她只记得那个笑容，怎么都画不出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