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雨睁开大眼睛，周围诡异神秘的布置，鬼婆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活脱脱像个怪物，鬼公站在头顶一阵一阵的抽搐，甚至嘴角泛出白沫，李灵雨啊的一声大叫被瞎昏了过去。

鬼婆接连吐出几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坠，站稳的气力都没有，面如死灰，我赶紧上前扶住，鬼婆指着她那长长的旱烟杆，玄罗会意，放入烟丝点然后交给鬼婆，吸了几口后，鬼婆享受的叹口气，鬼公逐渐恢复，见到身体虚弱的鬼婆上前询问，两人用满语交流我和玄罗只能在一旁干站着。

说着说着似乎两人都很激动，声音都不自觉的大了起来，时不时的看着我，不明所以。

不过看鬼公耸拉着脑袋，应该是妥协了鬼婆的意见，随后鬼婆把我叫到跟前，“陈文，我还有一件事请你答应，我想收你为徒！如何？”

看着鬼婆满脸希冀，我不知该如何作答了，“玄罗，入了正一道还可以在入他门么？”

鬼婆鬼公还有都看着玄罗，“你现在还没有正是入门，可以入萨满教，然后再入正一道也算是带艺拜师，可以。”

即便是传承了九鼎丹经和太极阴阳鱼玉佩没有正式行拜师礼仪，没有正规的入门章程不算做是正一道门人。

“好，我愿意拜您为师。”我将鬼公搀扶坐下，面对两位老人俯身叩拜，“徒儿陈文拜见两位师父。”

行三拜九叩大礼，本来萨满教也属于大教，但是由于门人都是几个固定的少数民族，而且要求有一定的修道天赋，所以逐渐没落，萨满教有一套跟正一道类似的拜师流程，很繁琐，今日他们二老身体不适一切从简。

“好，好，在收下一个徒弟，死而无憾了。”鬼婆没说一句都咳嗽几声，都夹带着鲜血。鬼婆似乎身体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一般，后背越来越弯。

“虽然有了欧阳情这个徒弟，但我萨满教每一代弟子都是一对，一位大神，负责祈告祖神，调训魂魄，二神则作为魂魄的临时宿主，陈文你阳气旺盛充沛生平罕见，作为二神最合适不过。我一身本事都悉数传给欧阳情，还有一些杀人保命的功夫让老头子教你吧。”

鬼婆越说气越短，红润的面色也迅速灰暗，嘴角鲜血淋漓，瞳孔逐渐放大，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呵声，鬼公在一旁轻轻抽泣，难受的像个孩子一样，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两人相互扶持了一辈子，鬼婆大限将至，鬼公不舍。

“老头子，把你的本事交给陈文。我要你保护情儿，不让她……”鬼婆回光返照掉着的一口气散了，身死道消，一代传奇落下帷幕。

我明白鬼婆师父的意思，鬼公必然是至情至圣之人，鬼婆怕鬼公随她而去，临去时教给他任务只是让他活下去，有活下去哦目标。

他们的感情，我很钦佩，既然已经拜了师父，我会用弟子的规矩下葬师父。

“你知道为什么老婆子会死去么？”鬼公炯炯有神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一片空洞，黑眼仁似乎更小了。

“徒儿不知。请师傅解惑。”如此也好，给鬼公师父找个事情做转移注意力是个好办法，他说话了我赶忙接住，正好我也想知道究竟为何？还有只救活了李灵雨一人。

“这丫头不简单。”鬼公师父一指地下的李灵雨，“她竟然是罕见的一体双魂，而且两道魂魄平安无事的相处十几年，相当罕见，萨满招魂术招的魂魄都是不完整的，是不同于神鬼仙妖魔的邪魅，没想到那老婆子竟然损耗生命本源精血召唤出这具身体原本的一部分魂魄，已经以前缺失的魂魄，使其完整无缺，真正成为一个人。玄罗道长的”

“我也不知道老婆子为何这么做，既然是她的选择她的遗愿，我自会造成。玄罗道长的固魂丹虽然作用明显，讲她的魂魄与肉身合二为一，但毕竟是外力，若不解决，寿命不长，最好的办法就是修玄门道术，以天地能量滋养魂魄。”鬼公师父似乎有意收她为徒，也许是鬼婆师父遗愿的执着让他有了想法。

“那李灵溪真的没救了么？”虽然不太可能，但人类不就是这样么，明知不可能却还总是抱着一丝不存在的希望，我也没有逃脱这个法则。

“不可能了，她们姐妹魂魄残缺，李灵溪的魂魄似乎被种下了印迹，有点类似于苗疆的蛊，老婆子耗尽精血本源才堪堪救出一人，若是选择救了李灵溪可能她这条老命就白白搭进去了。我能感受那蛊的厉害，李灵溪的魂魄不安，怕是下蛊那人不一定会让她轮回转世。”鬼公提到那苗疆蛊毒事眼里也闪过一丝惊惧，纵横江湖的顶尖杀手都感到害怕，可见蛊虫神秘莫测，威力惊人。

“为了救她，鬼婆师父丢了性命，难道真的值得么？”我站在李灵雨面前喃喃自语，若是事先知道鬼婆师父会殒命我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么？

“一切命中自有定数，老太婆本就命不久矣，不过稍稍提前而已，无须过分自责，既然答应她留下遗愿，我自当全力以赴。你跟我来吧。”鬼公师父带我走进了隔壁，转动神像，像身后露出黝黑的洞口，我的直觉告诉我底下有着我意想不到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