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

九转灵狐突然冲出人群向高力问道。

“我问你，豪灵在哪？他是不是被你给……杀了？”

话到最后已带着几分哽咽，看样子在上古时期，九转灵狐和豪齿猪之间还有过一番颇深的交情。

“你认识鬼主？”

高力的反问已经说明了一切。

始灵，豪齿猪就是这鬼灵之所的主人，鬼灵之主。

“不会不会的。”

九转灵狐带着深深的责难，失了魂似的低头自语。

“都是我害了他，我害了他。”

猛然间，九转灵狐又抬起头冲着四周高声喊道：“豪灵，你在哪？我是狐灵儿啊。”

声音尖得能震碎玻璃，在夜空里四处激荡。

“别喊了。”

高力将獠牙插在土中，像个虔诚的异教徒，张开双臂向着刚刚迸发出真菌的位置拜了下去。

“鬼主为了我们的新世界，已经化羽仙去。不过，他的衣钵将由我来继承。”

难怪！

难怪这鬼灵之所的一品渔都已经进化出了惊人的力量，原来是鬼灵之主以自身为媒介浇灌了这整个世界。

周远黯然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师傅，最后竟然了成为了这鬼灵之主，这也就意味着，只有吞噬了高力才能完整接收这个异世界，而这，是周远最不想撞见的结果。

九转灵狐已然拜伏在地，跟着高力朝那祭奠之处，伏了三伏。

“你们走吧。”

高力这话倒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师傅……”

“高院……”

“我不是你师傅，我也不是你院长。”高力对着周远众人说道：“从今天起，这世上再无高力。”

说完，高力抽出插在土里的獠牙，凌空一舞，整个大地为之一震，一道宽约数米的裂缝顺着那力道闪电前行，将他与众人分割开来。

“古有割袍断义，今我高力画地为笼。从此恩怨两清，他日若在相见，休怪我下手无情。”

“师傅……”

高力背转身去遥望天空点点金光闪烁。

“还不走？！”

周远咬了咬牙，望着早已吓傻了的那一群平民百姓，终于下了决心，带队向前走去。

‘卟’的一声。

远处金光璀璨，犹如烟花照亮了整个天空。

光影之下，‘黄贯长’跟随着高力走入无边的夜色之中，渐渐隐去了身形。

……

“怎么样，老翁我没骗你吧？”

一处云雾缭绕的山崖边上，一颗歪脖子松柏之下，仰天躺着一老一少，四周琪花瑶草，鸟翠虫书，宛如人间仙境。

那老翁说着翻了个身，将手中酒壶朝空中洒去，滴滴琼酿飘香万里，顿时引得万鸟啄食。

“我这精黄酒乃萃取天地之灵汁，引九天之雷焙之，极寒之冰冻之，开坛之日引万鸟朝凤，龙窥虎求，世间只此一家，再无分号。”

少年翻过身来一把抢过，头一昂就将美酒从嘴巴里灌了进去。

“好酒，好酒！”

少年早已喝得满脸通红，摇了摇空空的酒壶高声嚷道。

“圣，圣彼得，酒，我还要。”

“够了，三十年就酿了三坛酒，老头我还想再喝几天呢。”

“不，不行。”少年不罢不休，来回摇着那老头的肩膀直嚷嚷：“给了你30天时间，你就弄了三坛子的酒，还不肯给我喝，我，我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