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假期结束后就是一轮又一轮的模拟考，考得傅韶□□，差点死在上边。

齐老师说现在多考几轮到联考才不会崩心态——现在已经崩完了，再崩也不会崩到哪去。

天气渐凉，戚女士给他打电话说收到酒了，对他的孝敬很是满意，然后寄了几身衣服过来，一溜的大牌傅韶穿都不敢穿，生怕让颜料糟蹋了。

而如今，距离联考只有不到两个月。

齐老师在画室挂了个联考倒计时，每天翻页，声称让你们多着急会儿，省得还有人偷懒。

一个班的人都感觉头上插了箭头。

——没错，这群人为了调节压力，隔个一段时间就要干点事放松放松。

天冷吃火锅正合适，还是五一那时候的火锅店，傅韶坐在上次那个包厢的相同位置，在俞徽耳边低声道：“我就是在这儿发现自己喜欢你的。”

俞徽也压低声音说：“我也是在这儿猜到你喜欢我的。”

傅韶瞬间懵了，瞪着俞徽瞪了半晌。

吃完火锅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故意落在后边，俞徽垂了下眼睛：“那天晚上你出去很久没回来，我不想跟他们一起去ktv就借口说等你，你回来那时候，状态很不对劲——像是要哭了。”

傅韶想了半天才在脑子里凑齐那天事情的始末，“我那时候以为你喜欢娄默默。”

“娄默默只喜欢她的纸片人老公，”俞徽错愕，“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们一起救的猫——”

傅韶话没说完就让俞徽打断了，“我一个人救的，谢谢。”

“你给她养了。”傅韶反驳。

“全画室就她一个人养过猫，我又不想养，”俞徽无辜道：“我当时是全画室大群里@问有人养猫吗，只有她回复了。”

傅韶没吭声，他那时候脑补大过天，俞徽平常话都没跟娄默默说几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出这个结果的。

“醋坛子。”俞徽小声说。

傅韶又从记忆里扒拉出一件事来，“七月份齐老师回来的前一天，你提醒她了。”

“......我那次是提醒你，”俞徽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傅韶的脑回路为什么那么奇怪，“你说要去送你同学，我......不太想让你去。”

就说了那句话，把人留下了。

傅韶斜了他一眼，把他刚刚说的那个词奉还了回去：“醋坛子。”

俞徽失笑，拉着他的手伸进自己口袋，“这不是正相配吗？”

“如果我早几年过来学画画就好了。”傅韶握紧了俞徽的手，汲取着对方身上的热度，画室里贴着的联考倒计时，同时也是他们的分别倒计时。

如果早几年学画画，父母也会第一时间想到开画室的小姑，说不定还能转学过来。

俞徽捏捏他的手，安慰说：“如果早几年，傅老板也不会把你交给我带。”

“——所以一切正好？”

“恰到好处。”

我与你的相遇，恰到好处。

傅韶的嘴角不由勾起，他看向俞徽的侧脸，在想如果，只是如果，他们从小认识该有多好。

分别在即，更想回到过去早一点相识。

...

离联考还差一不少时间，学校就开始折腾报名缴费的事，俞徽这些在本地的学生还好，傅韶这个外省的就麻烦了，打了好几个电话才解决这件事。

报完名后考试感就愈发近了，现在画室连火锅都不去约了，怕在考试前吃出问题，老实的一批。

十一月低，傅韶突然收到了来自傅先生跟戚女士的两个生日红包，他才恍然自己十七岁生日到了。

自己都差点忘了。

傅韶在画纸上添上一笔，思考俞徽还记不记得今天是他生日。

说起这个傅韶冷不丁想起来俞徽的生日也就剩一个月了，还是个非常喜庆的日子，元旦1月1日。

那时候联考都结束了，也不知道该找个什么理由从家过来。傅韶自己生日还没过，就想起男朋友的生日他该怎么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