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球上曾经有过很多凶恶的生物，吸血鬼能干得过霸王龙吗？

恐怕未必。

陆离摇摇头：“不知道。”

苏嘉洛这么问肯定有某种意义，直接猜吸血鬼最凶恶未免睁眼说瞎话，而狼族和精灵似乎也没多了不起，与其瞎猜浪费时间不如说不知道。

“是人类。”

“哦？我们人类应该很弱吧，单挑肯定打不过任何人外智慧生物，何况长期还是血族的口粮，地位很低。”

“单挑有什么用？人类有能力用核力量将这个世界炸毁几十次，虽然他们个体非常弱小，但掌握科技后却变得穷凶极恶。”

“你这想法挺极端，这和你试图曝光血族有什么联系？”

苏嘉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自顾自道：“其实人类出现后就十分凶残，这个星球上灭绝的百分之九十哺乳动物和他们有关，所以一直被其他智慧生物厌弃……”

“人类处于智慧生命金字塔的底端，这个我听黄杨说过。”

苏嘉洛淡淡一笑，随手和陆离碰了一下杯，继续道：“不过我认为这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大家共同生活在这个世界，应该彼此善待，与人类的隔绝原则是错误的，应该引导他们走向真正的文明……”

怪不得血族与她切割，神圣军团要下狠手，陆离对她的单纯有些惊讶：“所以你就开镜直播，试图现身说法告诉人类真的有吸血鬼、有精灵，童话都是真的，从现在起大家应该重新认识这个世界，为平等自由而努力？”

“差不多这个意思，这是我的理想。”

苏嘉洛应该活了很多年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单纯的理想，想来吸血鬼应该没有系统的教育，也没有独立完善的媒体宣传，思想比较简单，很可能被网络文青洗脑了。

“看不出你是个追求平等的左派吸血鬼，请问你冰箱里的脱色血红素是哪来的，动物的还是人类的？”

“那是从合理渠道得到的人类血红素，绝不是通过猎杀或饲养。”

什么叫合理渠道？饲养这个词很惊悚，血族偷偷对人类都干了些什么？

陆离苦笑起来，一点也没掩饰不以为然：“你一边继续以人血为食，一边倡议善待人类，这真的有点精神分裂。”

苏嘉洛落到今天被猎杀的地步，再激进也反思过：“血族吸血是天性，目前其他动物的血液也代替不了人类的，这方面没得选择，我明白理想总是天真的，努力过不留遗憾而已。”

文青思维连吸血鬼都坑死，这话题破坏气氛，陆离打算结束了：“在人类没能力改变命运前，你还是别试图拯救了，这反而让大家都活在恐惧中。”

如果人类真的意识到自身并非天之骄子，实际上如同鸡鸭一般是另一个物种的食物，也许文明就此崩塌。

“我知道大家都认为我是圣母婊。”

“我倒是很尊重你的理想，不过我原本以为你搞直播的最终目的，是提醒人类灭顶之灾即将来临。”

“什么灭顶之灾？”

“黄杨说的，据说万年未有之大变局即将来临，对人类而言比两次世界大战还可怕。”

前几天两人喝酒聊天，黄杨的确这么说过，这也是陆离聊这个不愉快话题的原因，如果真有灾难，当然得打听清楚。

苏嘉洛笑了：“这不过是个来自于巫妖族的预言，类似2012世界毁灭一类的胡话，这你也相信。”

看来无论在哪都有人热衷于冒充先知散布毁灭论，这得多厌恶这个世界。

陆离也笑着摇头：“我到现在还不太分得清黄杨哪些话是真的，哪些是胡说八道。”

说曹操曹操到，黄杨突然出现在楼梯上，大声嚷嚷：“你们两个太不够意思了，喝酒也不喊一声。”

他兴高采烈加入了酒局，没两分钟青蔓也下来了。

“好久没这么聚了，今天必须喝个痛快！”

在出租房里陆离连喝十天，现在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喝，从两人小酌变成四人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