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府人丁兴旺,指着一个被圣上厌弃的外孙子,和一个随时都可能变成空壳子的侯府,曾老爷子的想法是,还不如盼着自己一帮儿子、孙子、重孙子们有一个有出息的,那样光耀门楣的才是曾府。
曾广想起往事,直想叹气。曾老爷子那时候还做了一些事,虽然都是暗地里安排的,可到底还是让明方正知道了,从此彻底离了心。
要不是妹妹在这个外甥面前苦苦相劝,甚至苦苦相逼,他都不敢想,那个时候的明方正会把事情闹成什么样。也因此,这母子二人有了罅隙,一人把自己关进了小佛堂,另一个提起曾府就咬牙切齿。
曾广不是没有想过修补两家的关系,他父亲也做过努力,只可惜明方正被伤透了心,又对曾家人的目的和嘴脸看得明明白白,对曾府多次示好的举动视若无睹。
后来明方正的婚事……他和曾府几个当家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抱有一丝亲上加亲的念想。
人算不如天算,明方正英雄救美,竟然娶了当时名满长安的才女甄若兰。
“唉!”曾广按了按近日常常刺痛的膝盖,慢慢踱回书房,枯坐了一会儿,吩咐道,“去把二少爷叫过来。”
“是,老爷!”
曾牧刚从族学回来,就被叫到了祖父的书房,想到昨天的事,一肚皮都是忐忑:“祖父,您找我?”
“嗯。”曾广点了点头,“牧儿,祖父听你们的老师说,你最近几次考试,次次都是头名?”
曾牧乖巧地回答:“是的,祖父。”
“嗯。”曾广和蔼地看着这个最出息的孙辈,眉头舒展,“牧儿,你知道,祖父对你抱有厚望,希望你明年就下场考一考童试,一次过了,准备两年再考秀才。”
曾牧更加忐忑,低声应道:“是的,您和孙儿说过,孙儿都记得。”
曾广欣慰地点点头:“祖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从明日起,祖父再单独为你请一位讲授诗词的老师,你一定要认真学。”
曾牧一怔:“祖父,您想让孙儿考进士?”
曾广慈爱地笑了笑:“多一手准备罢了,祖父相信你考明经科定然轻而易举,若能考过进士科,将来仕途才能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