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姨娘？！”云姑惊的一愣神，立即开口相劝：“夫人，休姨娘这事，倒是要好好三思！”

乐然也浑然没想道老夫人会想出了这样一番主意，微微一思谋，倒是心中明了几分。谁家的主母喜欢丈夫娶的小妾？瞧着老夫人今日说起来还咬牙切齿的模样，想来这位姨娘当年也是获了些宠的。若非是老太爷病故，这常府是谁当家，或许还是个说不准的。

屋内炭火烧的噼啪响，屋内三人都默不作声。

倒是云姑有些忍不住，率先开口劝阻道：“老夫人..哪有当家娘子休姨娘的说法？若是将这事传了出去，恐怕常家都成了京都的笑谈。更何况，这霜姨娘，也是生下了位庶子的...”

老夫人微微闭目，也不知道这云姑的话，到底是听到了多少。

乐然却嗅到了一丝味，含着笑同云姑瞧去。

云姑心中发虚，瞧着不肯应她话的老夫人，心底到底是焦急不已。一扭头瞧见乐然含笑的神色中，带着一丝莫名的味道，心中立即一颤。

猛地朝着老夫人就是一拜。

她竟是慌过了头，这事若是乐然都能看得出，老夫人不可能看不出来。

云姑咬着牙狠狠给自己扇上一掌，声线含颤：“老夫人明鉴！奴婢绝对不是有那般背主的心思，我是什么人，难道这些年老夫人一直没瞧见过吗？不过是刚才急昏了头，这才说了那番话。若是奴婢有为霜姨娘开脱的心思，奴婢...奴婢任由老夫人责罚！”

老夫人睁开眼瞧着俯身在下的云姑，心中一横：“罢了！就按着我吩咐的去做吧！”

云姑悬在半空的心终究是落了下来，暗骂自己着实太急，不懂得先委曲求全。如今老夫人这时候吩咐她去办这事，她大可在里头动手脚！转过身急着去差遣婆子，却又再一次被老夫人叫住。

“慢着！你就只管带人去谴王喜儿罢！霜姨娘....我要亲自去！”

*

清水苑今日倒是静的极。

常浅浅难得的规规矩矩绣起了女红，坐在院子中刚架上的秋千上。

元鸾在一旁给常浅浅瞄着边，笑道：“想来小姐还有半年的婚期，如今是在临时抱佛脚了。”

向来要出嫁的女子有个说法，订婚之后要在出嫁之前亲自绣好嫁衣，鸳鸯枕巾，床上用品。还有些从女子会备上亲自给公婆绣的鞋袜，夫君绣的荷包，来以表贤惠。

常浅浅脸微微一红，手中捏着的那块绣着半只鸳鸯红色锦帕似是发烫一般，叫她咋一下扔开手中，轻嗲着同元鸾道：“就你爱胡说！”

元鸾咯咯笑，哄着似的将锦帕塞入常浅浅手中，笑道：“若是小姐还不赶着些修完，恐怕到时候，小姐可是要急的慌乱了阵脚咯！”

常浅浅脸红的发烫，扭过头去不肯再瞧元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