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杭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

达摩挣扎着大喊救命，但被凤族头领禁锢得死死地，动态不得。

“阿杭……”达摩露出哀求的神态。

没有了主宰之印，重返异界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可达摩又有危险，这到底该如何是好。

“看来很难选啊。”凤族头领轻轻地歪了一下头，然后将达摩狠狠摔向地面。

达摩手脚几乎全部断裂，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不由得喷出一大口鲜血。可是没等达摩缓过神，他又被高高地举起。

“你觉得，他还能不能受德第二次呢？”凤族头领志在必得。

胡杭看着生命垂危的达摩，右手不由得慢慢伸进衣兜里。

凤族头领不由得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一切都进行地很顺利，交差应该很容易了。

突然胡杭从衣兜里掏出一把石灰撒向凤族头领，凤族头领的眼睛被生石灰烧得生疼，只有捂住双眼大声咒骂。达摩就这样被从空中抛了下来，胡杭连忙去接，但是竟没有接住，达摩又一次被摔在了地上。躺在草地上的达摩就这样看着胡杭，他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胡杭宁愿让他死也不交出去。

胡杭趁着凤族士兵大乱，背着达摩滚下山坡。躲避了凤兵追杀的胡杭最终也没有救回那个在蒙蒙细雨的夜晚和自己等待月亮的男孩。

胡杭把男孩和他的达摩不倒翁一同葬在山脚下，并为他竖了一个小小的墓碑。就这样，达摩这个名字随着岁月的变迁几乎已经被胡杭淡忘了。

胡杭灰色的头发已经被雨水打湿，贴在了前额上：“怎么会……”

“怎么会复活？怎么会找到你？怎么会让你又重新受到良心的煎熬？也许你根本没有良心。”达摩胖胖的身体摇摇摆摆。

“你是被封印在了达摩不倒翁里了是吗？”胡杭问。

达摩的身体随风摇了摇：“对，我没有了自己的身体，只能在这个玩具里摇摇晃晃，人不人，鬼不鬼……”

“闪灵在哪？这一切和她没有关系。”

“当初的一切就和我有关系了吗？”达摩怒吼着，“当初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什么呢？什么东西比兄弟的命更重要。”

胡杭慢慢地蹲下来，轻轻抚摸着达摩的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不是我能预料到的，我以为我可以接住你，我以为我能救你。”

“你，这个混蛋……”达摩的声音也哽咽了，“真是混蛋，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如果可以，我愿意把一切拿来交换，而不是永远在悔恨之中，看着你变成这样却无能为力。”胡杭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阿杭……”达摩的声音也渐渐变得轻柔低沉，好像又变回了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男孩。

“你是什么怪物，把闪灵交出来！”一个身影一闪将达摩掀翻在地。

达摩圆圆的身体滚了几滚才勉强站了起来，但他的声音又变回了当初阴狠恐怖的声音：“好你个胡杭，我就知道，果然带了帮手来。有句中国谚语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怎么还会相信你会改变呢！”

胡杭又气又急，原本的感情攻势几乎就成功了，结果被这个二愣子人鱼搞得前功尽弃。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在家等我的消息吗？”胡杭气急败坏地说。

“我们……放不下心啊。就偷偷跟来了……”站在踏浪身后的叶皖解释说。

胡杭无语问苍天，今天看来没有那么随随便便就能结束了。

“你是什么？不倒翁成精了吗？”踏浪上前伸出手指戳了戳。

达摩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左摇右摆起来。

“混蛋，你竟敢瞧不起我！”达摩一跃而起，跳到了石像上边，而这时众人才发现那个石像竟然就是闪灵本人。

“你是怎么弄的，闪灵怎么变石头了！”踏浪跑上前去抚摸闪灵的脸，但是闪灵却坐在那里无动于衷。

“怎么样？很厉害吧！胡杭，你的小情人现在已经变成石头了。如果你不救她，过不了多久，她就真的变成石像，永远的在这个浅草寺里成为一个旅游景点，听起来倒是很有意思啊。”达摩的声音里透露出兴奋和恶意。

“你到底想怎么样？”胡杭收敛起了刚才悔恨的表情，面目冷淡地问。

“哼，我就知道你就是没有心，一切都是你在演戏，用你那双眼睛去骗人。”达摩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眼睛。我，就要你这双眼睛，让你再也不能去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