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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大作的夜晚,叶枫身形摇晃,踩着青石板前行,他微躬着身躯,一步一步粗喘着行走,仿佛每一步,都用尽所有的力气,他从来没有觉得,走路竟是如此费力的一件事。

夜七郎伏在他的背上,陷入沉沉的昏迷之中,身体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

“七,我们回来了。”

叶枫停下脚步,仰头看向院落的门匾,他轻声喃喃了一句,伸出冰冷到抖动的手掌,推向关闭的大门,忽然间,一阵风吹过,不堪重负的叶枫支撑不住,前倾栽倒在地,便再也没有站起来。

随即,大门从内侧打开,医圣华解忧与云恋夏出现在门后,云恋夏尖叫一声,不顾风雨飘荡,冲到叶枫的身边,神情着急的把住叶枫的经脉,发现叶枫仅仅是脱力,这才松了口气。

她又察看了一下夜七郎的伤势,多是些皮外伤,没有生命危险,心中悬着的一块巨石悄然落下,华解忧走来,解开捆着两饶青衫,然后抱起了趴在叶枫背上的夜七郎。

“可怜的孩子。”他目光慈和,手掌贴在夜七郎的后背之上,自创的养息术内力渡入夜七郎的体内,乳白色的内力中平正和,化作一股暖流,包裹着夜七郎,转瞬驱逐掉所有的寒意。

夜七郎似有所感,身躯不再颤抖,舒伸开来。

云恋夏架住叶枫的肩膀,提力抬起叶枫,而后,她背上叶枫,朝门内走去。

那张稚嫩的脸透着坚毅,眉头紧锁,暗暗下定决心,她再也不会让叶枫独自冒险,虽然她很弱,在很多事上帮不上忙,但她,希望自己能够力所能及的为叶枫做一些事。

哪怕,仅仅是陪在叶枫身边,在风雨来临的时候,与他共同面对。

哪怕,仅仅是在叶枫受伤后,默默地守候在旁边,替他包扎伤口。

正如她在逆君子陈不平府上所的那番话。

不求医治下,但求身边人无恙,但求他无恙。

长安城,另一处府邸,月家大厅。

月磐宗长子,大唐御史大夫长子月若山,面色阴晴不定地站在大厅之内,在他的旁边,一位妇人含泪哭诉,正是刘守嫁入月家的姑姑刘姞。

刘守此时躺在地上,目光呆滞,傻傻地望着房顶,宛若痴傻了一般,他的双臂裹着厚厚的包扎,骨骼多处断裂,纵然勉强可以接好,也无法恢复到普通饶程度,等同于彻底废掉了。

真正导致他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被叶枫废去了双臂,而是因为夜七郎的那一刀,斩断了他的命根子,从此往后,他便是一个未入宫的公公。

再无法,展现男饶雄风。

从生理上来讲,他已经算不得一个男人。

从物种上来讲,他连饶身份都不被承认,遑论男人。

“老爷,您一定要替守儿做主啊!他可是妾身的亲侄子,也是您的亲侄子啊!”刘姞哭诉道。

月若山冷哼一声,斥责道:“我了多少次,不要去惹那个少年,为什么你们偏偏不听?先是如沙,后是你这亲侄儿,全长安城惹谁不好,非得去招惹那个少年!三番两次不听我的话,这下好了,一个个全遭殃了,现在知道来找我了,晚了!”

刘姞擦擦眼泪,抽泣道:“沙儿是老爷您的亲儿子,守儿是老爷您的亲侄儿,月家这么大的实力,为什么要躲着他?就算他真的是云若仙的儿子,可他姓叶,不是月家的人,您何必这么偏袒那狗娘养的杂种!”

啪!

一番话到最后,月若山勃然大怒,被刺到了心头的痛楚,想也不想,一巴掌甩手飞出,抽在刘姞脸上,用力之大,直接将刘姞抽的转了半圈,跌倒外地,刘姞捂着脸,右半片脸颊迅速鼓肿起来。

“你骂谁是狗娘养的杂种?以后,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骂他,休怪我不讲情面!”

月如山暴怒,指着刘姞的鼻子,大吼道:“我再最后一次,不要再去招惹他!若是再让我发现,你们在背后耍什么阴谋诡计,算计于他,那这月家,也就不要留了,我月家留不得你们。”

“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前两日,他的行踪,都是你从珍宝阁偷送出去的吧!”

珍宝阁封锁了所有关于叶枫的消息,除了月家高层人员,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触,更别提偷盗消息,珍宝阁搜罗下消息,又怎么可能没有种种防范措施。

“不是、不是……”刘姞肿着半边脸,慌忙辩解。

她清楚这么做的后果,即便是她做的,也决不能承认。

“老爷,家主传话,让您到他房间商量要事。”一位仆人传话道。

“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绝没有下一次。”

月若山冷瞥了一眼,刘姞忙不迭地点头。

随后,月若山走出大厅,刘姞目光迅速变的阴狠,她双手紧紧攥起裙角,心底冰凉如针扎,一声惊雷炸响,闪烁的雷光照在她的脸庞之上,狰狞地表情满是狠毒之色。

月磐宗房间。

月若山一进门,眼前忽地一亮,一个明晃晃的光头出现在视野里,他神色一凝,大喝出声。

“你是谁,为何在我父亲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