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玦看向方沐霖的眼神，意味深长。

方沐霖轻抿了一下唇角，没有再过多的说什么。

通过欧阳玦的反应，他大概已经知道了什么。

柳太师并不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权倾朝野，功高盖主而已。

他还很有可能有通敌卖国的嫌疑。

方沐霖甚至还大胆的猜想，或许当年谋逆的人，根本就是柳太师，而他的外祖父，却只是被柳太师陷害的替罪羊而已。

毕竟，在朝为官的时候，因为外祖父太过于正直不阿，直言不讳，在很多事情上都得罪过柳太师。

对于柳太师而言，方沐霖的外祖父无异于眼中钉，肉中刺。

恨不得早点儿拔除，以绝后患。

而且，冠以谋逆之罪，是最狠绝的杀招。

一旦天子信了，那么许家就逃不开被株连九族的悲惨命运。

想到这一点，方沐霖不觉用力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没有想到人心竟险恶至此。

只是现在，他并没有证据去证明，一切都不过是方沐霖的猜想而已。

看着他眉心紧皱的样子，欧阳玦似乎能够猜想到他在担心什么，不觉压低了声音，道：“方兄安心，柳太师权势滔天，并不是你我可以抗争的存在，但是薛家却不过是寻常商家。”

“咱们完全可以把薛家当成一个重要的突破口，只要查清薛家和柳家的往来关系，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

“到时候，方兄若是还想探究其他什么真相，完全可以继续查下去。”

而且，根据欧阳玦现在所掌握的情报，天子早就对柳太师心怀不满了。

所以他相信，只要有对柳太师不利的证据出现，不需要他们特意的做什么，天子一定会把握好这个机会，帮助他们一起对付柳太师的。

毕竟，权倾朝野，功高盖主这两点，就足以令天子对柳太师深恶痛绝了。

这是触犯了天子最大的忌讳啊！

“你为什么要帮我调查薛家，为什么也想要对付柳太师？”

方沐霖转眸看向欧阳玦，突然好奇的问到。

欧阳玦继续摇着自己手里的玉骨折扇，一脸淡然，抿唇轻笑了一下，道：“因为我是一个生意人啊！”

方沐霖的眉心微微一皱，“什么意思？”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莫名其妙的很。

欧阳玦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道：“因为我是一个生意人，所以我不喜欢做赔本的买卖。”

“现在很多人都想巴结柳太师，以为巴结上了他，就可以飞黄腾达，但是我很清楚，花无百日红，烈火烹油之后，必定是大厦倾颓，所以，我不会去巴结柳太师，与其去巴结一个即将面临大厦倾颓的人，不如巴结其他更有潜力的人。”

说着，欧阳玦转眸看向身边的方沐霖。

很明显，他所说的有潜力的那个人，自然是指方沐霖。

自从在云城县衙内，欧阳玦第一次见到方沐霖开始，他就感觉这个年轻的公子不简单。

一看就不是什么凡尘俗物，尽管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簿，但是欧阳玦坚信，雄鹰早晚有展翅翱翔的一天。

而方沐霖正是一只准备展翅高飞的雄鹰，不久的将来，他必定可以翱翔九天。凌渡电子书x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