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语震惊地抬头看向唐蝶，她依旧是戴着一副口罩，没有摘下，定定地盯着她的眼睛。

末语目光触及唐蝶的眼睛。那双眼睛，很熟悉……等等！末语的脑海里划过一个人的脸，如此之契合——顾悦！

是她！

为什么？

末语顿时百感交集。

这时，顾悦转头望向她。

末语的心当下一咯噔，脚步踉跄。

身后是无尽的深渊，将她的身体吸入进去。下一秒，末语感觉自己的身体失重跌落在柔软的沙发上，耳边是一个女人的呼唤声。

“末语，末语”

后背一阵透凉，末语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角依依紧张的神情。

“你终于醒了”角依依见末语睁开眼睛，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伸手将她扶起来。

华丽的水晶吊灯，墙上的名画，周围一切熟悉的挂饰。末语想她是回来了，回到了角依依的家里。“依依姐，我……”她撑起自己的身体靠在沙发背上，手指腹摸到额头上的密汗，她嗓子干渴地咽了下口水，闭起眼睛平复自己空了一拍的心。

“我去帮你倒杯水”角依依欲转身，方炅拿着一杯水递给角依依，嘴角依旧是淡淡的微笑。

“谢谢”角依依接过水杯，递给末语，“喝点水”

“看来你已经想起了你想要知道的事”方炅盯着末语的脸说。

末语喝了口水，盯着杯中的清水：“谢谢你，方医生”

是的，如方医生所言，她找到了那个对她催眠的人。那双眼睛的主人，是阳城的顾悦，亦是安市的阿珂。

脑海中的画面如影片播放，顾悦，‘唐蝶’，阿珂。‘三个人’的脸一幅幅呈现出来，剔掉口罩，剔掉眼镜，与之重合，如此吻合。

佳佳的死还和阿珂有关……

这一切的信息来得太突兀，阿珂的身份，还有顾悦的身份，两个完全没有瓜葛的人竟然会是同一个人。末语一边接受着这个消息，一边又排斥着这个消息。

时间上说不通。

她们的社会背景上也说不通。

单单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并不能说明什么。

末语的思维此刻如同一团乱七八糟的毛线团，拆开了一个结，可是又陷入了另一个结。她单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冰凉的手掌清楚地在告诉她，自己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半晌，她开口：“方医生，我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你说”

“现在我还没有找到证据证明那个人的身份，也许我回去后，她会对我又一次进行催眠”她看向方炅，“有没有什么办法等够让我保持清醒”

角依依也看向了他，这件事的确是需要防范。等于说，离开了这间屋子，末语的安全就变得岌岌可危。

“我可以给你设置一层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