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西沉,岁月向晚。
幽暗的光线透过窗户折射进一抹微光,像是世界对她的救赎。
地下仓库很安静,静得能听到晚风过耳的声音,悠扬地能谱写成一首曲子。
“如许。”“许。”
曾如许恍惚间听到了亲切的呼喊声,奋力地挣开了厚重的眼皮。
透过光线,她似乎能够看到隐约的身影。
“爸爸,妈妈”
声音若不可闻,像是无意识的低喃,泪凝于睫,欲坠不坠地挂在睫毛上,楚楚动人。
突然眼前的一切全部消失了。
眼前依旧是从窗打进来的一厘阳光,掐灭了她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之火。
精神和身体的疲累之感达到了极点,她实在有些撑不住了,缓缓阖上了双眼。
属于生命气息似乎开始变得微弱。
滴答、滴答
最终被漏水管道的水滴声严严实实地覆盖。
过了很久,门被缓缓地推开。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门缝中挤了进来。
他回过头去看了看门外,将门再一次合上。
手里拿着饭盒向四周环视着,一下子注意到了角落里的曾如许。
他本来缓慢的步伐因为眼前的景象变得急促起来。
忠叔看到曾如许凄惨的样子不禁潸然泪下。
他的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流下。
当他走近后,想要唤醒面前的人。
可她身上伤痕累累,让他有些不敢轻易碰触。
最后只能轻轻拍打着女孩的脸颊。
“姐,快醒醒!”
耳边传来了嗡文声响,脸上也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触福
曾如许强迫自己恢复了一点意识。
她睁眼看了一眼来人,心里有些惊讶。
曾如许以为出现了幻觉,不敢置信地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时,无力地开口道。
“忠叔,你怎么会在这?”
忠叔放下饭盒后,迅速解释了句。
“我来救你,你先吃点东西,其余的我们长话短。”
完后,他便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把崭新的钥匙。
手颤巍巍地将其对准锁孔,只听咔的一声,锁链便落地了。
忠叔又忙去打开另一个,眼泪渐渐模糊了视线,他抬起手随意地抹了一把,好半才把锁链打开。
突然没有了锁链的束缚,曾如许有些支撑不住,身体控制不住地向下倒去。
忠叔上前连忙将她扶住,让她在墙边靠稳后,才放开了手。
他腾出手后,立马拧开了放在地上的饭盒,从里面取出了一碗水,递到她嘴边。
曾如许捧住碗,喝水的动作不慢,可背部挺直,坐姿优雅,像是融在骨子里的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