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照旧是练功学医画符啃鸡腿的一天，到了晚上，裴千衣故意让白玉翎在舟内等着，自己上了舟板上准备。

“小白，你可以出来了。”

她话音刚落，船上的门被打开，白玉翎从门内缓缓走了出来，如同神秘的嘉宾，聚集万千光芒。

“请入座！”

白玉翎朝着扫了一眼，并没有看见裴千衣，倒是正中的位置，确实有一个四周铺满鲜花的软塌，他上前，一挥手将鲜花都清理干净后，这才缓缓坐下。

裴千衣脸色一僵，又快速恢复。

叮……

一道铃铛的声音在空间中荡开。

白玉翎面色微变，藏于袖中的手不自觉攥紧。

地下，无数道小灯光豁然点亮。

他抬头看去，少女面覆轻纱，一袭冰雪蚕丝长裙裹住玲珑的腰身，皓白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笼上一层朦胧的轻纱，美得如同月下的精灵。

她悄然落地，落地瞬间正好点亮了脚下的聚灵阵，而在他的座位之下，一个聚灵阵同时形成。

白玉翎紧张的神经顺即又放松下来，玩乐也没忘记给他传输灵力，还真是会投机取巧！

裴千衣看了看地下一字排开的十六个水坛子，深吸了一口气，边走边跳地拿出事先准备的瓷棍开始逐个敲击试音。

试音完毕，一曲优美而又舒缓的曲子流淌而出，而她，也随着曲子缓缓起舞。

月光下，少女柔软的身姿与美妙的曲声融为一体，在这安静的夜空之下，如梦似幻。

一曲完毕，天空突然炸开无数绚丽的烟花，美得灿烂夺目，令人陶醉。

裴千衣喘着气，小脸微红地小步跑到白玉翎身前：“小白，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少女白皙的脸上透着熏红，那双清澈的眸中流淌着的光芒，胜过二人头顶上的那轮皓月，仿佛能直接穿透人的心。

她微喘着，特有的芬芳气息笔直钻入他的呼吸，白玉翎眸子一闪，别开了视线，声音有些微沉，只低低应了一个字：“嗯！”

听见这个字，裴千衣心底一空，眼底不自觉划过一抹失落。

她一直以为，这人跟着自己是为了阿七，可除了起初认识那天，后来他根本就没有提过阿七。

她以为，他送那么多礼物给她，或许心底对她是有那么一点喜欢的，可是他刚才的眼神告诉她，没有。

这个人，全程眼神都冷静得可怕，哪怕中间有过失神，可那也并不是因为她。

她很想问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跟在她的身边，可是问了又如何，他会说吗？

即使他说了，以她现在的实力，又能承受得住吗？

有些事，不如不问，装糊涂，兴许还能快活点。

看着裴千衣眼睛里划过的失落，白玉翎突然觉得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下，难受得紧。

他攥紧了手，正要再说什么，一道欣喜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衣儿，我喜欢！这个舞真好看，过两日我生辰，你再跳一次给我看看好不好？”

裴千衣抬头看去，傅炼驾着红鹤落到了案板上。

她收起了眼底的失意，抬起头来笑着打招呼：“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