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衫不整,满手鲜血,有些狼狈的出现在青、楼的大厅,而后快速的向外跑去。
那些人有马,光靠这两条腿,姜羡很难活着离开这里。
眸光流转间,便瞧见闹市中的角落里坐落着一顶素色小轿。
来不及多想,身后便传来一片喧闹,姜羡只能咬牙钻进轿中。
轿上坐着一位十分端庄雅正的男子,一袭白衣惊霜雪,头戴面纱,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眸,他撩起眼皮盯着姜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阴冷气场。
“我没有恶意,有人在追我,借贵地暂避一下!”姜羡大口喘、息着,望着面前非富即贵的男人。
“出去。”他的目光清寒凌人,冷漠又疏离。
姜羡身子一僵,复而一步上前,猛地欺身压下,那惊霜若雪的白衣被姜羡生生按出了两条血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畔,看起来有些暧昧。
当然,如果她把对准那人咽喉的簪子拿开,看起来会更加暧昧。“带我离开,不然我就杀了你。”
“你知道我是谁么?”
“无非天皇子孙,皇亲贵胄……”姜羡说着,椿药的药效更加猛烈的袭来,四肢瞬间绵软无力,只恨不得将面前的男子扒、光了,声音嘶哑道。“我不想伤害你,我叫姜羡,将军府的嫡女,先生若能出手相救,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姜士城的女儿?
他不动声色,眼底无悲无喜,静的像个画中仙,抬手打了个手势,马车缓缓前行。
“你们姜家人报恩,喜欢拿凶器对着恩公的脖子报恩?”
“抱歉……”
姜羡见男子没有敌意,也不在赶她出去,便收回手中的发钗,蜷曲这身子蹲在角落。“事急从权,我不是有意冒犯。”
男子没有回应姜羡,轿中静的,只剩下姜羡一声比一声粗重的喘、息。
男子置若罔闻,缓缓闭上眸子,仿佛听不见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呼吸声,无欲无求的像个得道高僧似的。
突然耳畔传来滴答的水声,楼寒州撩起眼皮,便看见姜羡有些痛苦的缩在轿子的角落,双颊通红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而她的裙摆早已被鲜血染红,殷红的血珠正从她的掌心不断溢出,滴落在轿上。
素白的手缓缓伸出,搭在姜羡的手腕上,姜羡微微愣怔了下,抬眸看向楼寒州,只是这一双狭长的眼眸里藏着无边的媚色,可无论在炽热的视线落在楼寒州身上,他都浑然不觉似的。“谁敢给将军府的大小姐下女眉药?”
“姜宇南。”姜羡话音刚落。
晃晃悠悠的马车便停了下来,轿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王爷,到了。”
虽然姜羡早已经猜到了楼寒州肯定是大富大贵的人,却没想到他竟然是个王爷。
楼寒州率先下车,回眸看向瑟缩在马车角落的姜羡。“将军府你是回不去了,先暂且在王府住下吧。”
“谢谢你。”
“没什么,将军也曾救过本王的命。”他说着,便悠悠的转过身去,大步离开,瘦削的背影显得孤绝料峭,不食人间烟火的像个老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