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切入正题　　田鹏这就要出门，又被甘青叫住：“你不给周院长和安经理敬杯酒？”　　田鹏就又回来了，他没有要安经理手中的酒瓶，而是拿了另外一瓶。他这个近乎合理的做法竟也掩盖或叫弥补了早已打开的五粮液酒瓶的“漏洞”。　　田鹏给周院长敬酒时，甘青还说，让院长少喝点儿，我们的大事还没有谈完呢。　　田鹏也就只给周院长敬了一个。　　到小安这里，甘青也说女同志少喝点儿，但是小安却不依不饶，竟然借着几杯酒烧心，要跟田鹏喝交杯酒，为难得田鹏直看周院长。田鹏不知道这个女的是不是周院长带来的。　　“交杯啊，喝啊。”周院长这会儿轻松多了。　　俩人先是三杯，完了后，小安还不尽情，就又来了三杯。　　田鹏其实是看到了甘青鼓励的眼神才这样和一个陌生女人喝的。但喝着喝着，他好像也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了，对了，好像在餐厅。　　等这一拨下来，小安也就忘了是不是给甘青敬过酒了，反正是把那紧攥在手里的酒瓶子也放下了。但是她却没有走的意思，看到田鹏要走，她一挥手说：“拜拜，帅哥。”　　田鹏就觉得这女人是有点儿喝得猛了，神智有点儿打折扣。　　这里不是她待的地方啊，她必须走。　　“哎，美女啊，我想请教你个事情。”田鹏对小安说。　　小安一指她的鼻子：“问我？”　　“是啊，在你们这里，我还能问谁啊。”　　田鹏就架着小安的一个胳膊往外走了。　　周院长没有事，看来他是有酒量的。但是这会儿甘青不能让他喝了，再喝，恐怕就要高。　　“这样吧，两个小姑娘。”甘青看着两个服务员说，“我们谈点儿事情，不叫你们就先别进来。”甘青说。　　俩女孩子知趣地出去了。　　甘青起身从里屋拿出一件用报纸包好的东西。　　“周院长啊，这次我回来，也想给医院买件什么礼物，但是想来想去，也想不来买什么好，所以也就劳您大驾替我办理了，这是两万块钱，不多，只表示一点儿心意。”　　周院长先是礼节性地推让了一下，然后就收了。甘青还专门帮他装进了他的手提包。　　“我呀，也是从这个医院出生的。”　　“啊？你？”　　“是啊，1976年10月26日。咱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或演艺明星，没必要隐瞒年龄，嘿嘿，多大就多大，今年30岁了。”　　“很年轻很有魅力又很有成就，真是青年才俊啊。”　　“过奖了过奖了。周院长啊，现在都长这么大了，但还很好奇我们出生时是个啥情景呢，现在还能查到那时的情况吗？就是资料？哎，像咱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保密吧？”　　“不保密不保密，只是那时候的资料没有了，医院这几十年来搬过几次家，还失过火，可能是1985年以前的东西都没有了。呵呵，我是1998年才调到这里的，以前的事有很多也不清楚，只是听一些老同事说的。”　　“噢，这样啊。”　　“1976年，当时妇产科的人可能都退完了。”　　“哎呀，我就是有好奇心啊，我还是双胞胎呢。”　　“啊哈，真的吗？那可能有人会知道的，双胞胎又不多。这样，妇产科刚退的老护士长，她应该知道点情况吧，她好像是1970年进医院的。这个忙能帮上，我给你问问。”　　“要太麻烦就算了。”　　“也就是几句话的事。哎，甘团长，你主要想问些啥？”　　“还是算了吧，光屁股的事，说来让人笑话。”　　“在医院里这不算什么。”　　“也就是见了你院长有了这个机会，也就是想问问当时的体重、身高、健康情况。哎，院长啊，越说就越有好奇心了。”　　“好，我给你问问老刘，就是刘护士长。”　　“嗨，这个事可不要声张啊，叫人听见笑话。”　　“没问题，就我和老刘知道，不传外人。”　　“这样吧周院长，既然老同志也退了，就让我见见吧，你给她说说，但先别说是什么事，好吗？”　　“行啊，什么时候？”　　“下午、晚上、明天都行。”　　“好嘞。”　　俩人说完这些，就又把到医院演出的事再议了一下。　　周院长已经喝不下去酒了，等到小姑娘送上来西湖牛肉羹也都没喝上一口。　　周院长走了以后，甘青一边叫服务员赶快撤台子，一边打电话把星星叫上来。　　“累死我了。”　　“姐，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但你绕这么大的圈子值吗？”　　“谁知道呢，我也觉得绕得太远了。”　　“太费劲儿了。”　　“不说了，看看她们收拾完没有，把会客间的窗户打开透气，把酒味儿散一散。我记得刚才打开了，谁怎么又关上了。”　　等一切都收拾完，甘青往里间的床上一躺：“来，给姐捶捶肩捏捏背，还有腰。姐都觉得自己七老八十了呢。三十岁的年龄，七十岁的心脏。”　　两个人就闲聊开了，这种时候甘青才是最轻松的时候。不用揪着心，不用费脑力，还能一边享受着小魏的按摩和舒心的话语。她经常就靠这种形式放松自己。　　但是，星星就快要成为人家的新娘，她甘青以后还想这样享受就不那样方便了。　　“最近怎么样？”　　“车联系好了，吃住和后勤备用的东西也都安排妥了。”　　“我不是问你这些。”　　“那是？”　　“装装装，你就给我装。”　　“我装什么啊？”　　“热到什么程度了，拥抱过没有，还有那个？”甘青夸张地打了个飞吻。　　星星就脸红了。　　“什么呀姐。”　　“这没有什么羞的，这是严肃的人生大事，他要不——”甘青又夸张地打了个吻，“这样，那还找你干什么，那男人和女人还有什么区别啊，那还有什么吸引力啊，那人类还怎么传宗接代啊，那世间还能有什么作风问题啊。”　　“就会教导人家。”　　“那天啊，是大前天吧，你说老金没有找你，我就很生气，我本来是想找他兴师问罪的，没想到他又主动给我把电话打过来了。嘿嘿，我现在都没有闹清楚是不是你俩合起来诓我。”　　“他那天给我打电话都快晚上10点了。”　　魏星星就觉得委屈。　　“谁知道呢，那感情的事就像洪水猛兽，闸都闸不住。”　　魏星星就嘴一噘：“不给你按摩了，不相信人。”　　“好啦好啦，相信。他那天给我打电话说正在给文化厅整一个材料，没有顾得给你打电话。”　　“哎呀姐，原来这样，这不成了我要他给我打电话吗？多丢人呢。”　　“这都谁跟谁，还丢什么人啊。”　　“那也不行，你妹妹还要有面子呢。”　　“好好好，知道，嘻嘻，你姐有那么傻吗？我是问他我安排的事情他和你商量过没有？他说那天下午接电话时忙，把要说的事情记不全了，就要再问我一遍。”　　魏星星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甘青的瞌睡来了。　　“就在这里睡一会儿吧，我的瞌睡虫来了。”　　“好啊，又和姐同居一回。”　　“讨……厌……”　　甘青的声音已经岔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大概四五点钟的时候，甘青被电话铃叫醒了。她一接，是周院长的。　　“甘团长啊，我叫老刘晚上过去找你，不知你有时间没有？”　　“有有有，来吧。谢谢周院长啊。”　　“不客气。”　　这个人还真有酒量，中午也有半斤吧，他竟然还能思路清楚，看来还在上班的啊。　　接完电话，她才发现身边没有了魏星星。　　“见星星了没有？”　　“她回去了，看你睡得香，没有叫你。”　　“噢。”　　差不多睡了有两个小时，醒来后人也精神了许多。　　甘青洗了洗后，就开始想晚上的事情，是坐到一起吃饭呢还是喝茶？　　五十五六岁的女同志，还不算老，应该有不错的记忆力的，肯定能回忆起来一些事情。　　那么，这位老护士长是饭后来呢还是饭前来？　　但不管是什么时候来，都先要准备一下。　　女同志，就没有男人那么复杂了。　　乌鸡汤，喝不喝准备上，还有熬得劲道一点的大米稀饭，再要一点精致的面点，就行了。　　甘青这次打电话让田鹏办理。　　老护士长是6点半来的。　　她老人家吃过饭了。　　再喝点稀饭吧？不了。　　最后只好是喝茶聊天。　　护士长的皮肤很白，看着也不像是五十五六的人，感觉要年轻一些。　　“其实我过去晚上连茶都不敢喝，失眠啊。现在无所谓了，退了，也不想着按点上班，晚上反而睡得快了。”　　“你们这一代人素质都高。”　　“就别戴高帽子了。周院长说你找我有事？”　　“噢，是这样，如果麻烦了就算了。”甘青就把给周院长编的那一套给刘护士长也叙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