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卢小山的官场哲学(1 / 1)黄埔军校枭雄记 小说首页

红军突破湘江防线后,冲进了贵州,把贵州附近搅了个天翻地覆,这段时间可以说是行军为主,打仗为辅,毕竟只剩下三万人的本钱,一旦被国军纠缠住就完了。  这样一来,对于卢俊逸和刘云鹤这种中层军官来说反而省事,按照上级的指令跟着部队走就行了。虽然形势仍然不好,但至少不用动脑筋了。  于文宙的独立88师由于在湘江战役中英勇顽强,尤其是居然敢以一个师的残破兵力(才2000多人)去追赶红军的西撤部队,让人刮目相看。虽然于文宙从序列上不属于北路军总司令顾祝同管,但自从被发配到湘桂边境后,一直是顾祝同和他联系,所以于文宙的表现自然让他眼前一亮。顾祝同向于文宙承诺,会给他发个勋章玩玩,于文宙又做起了佩戴着勋章,以师长身份回家光宗耀祖的美梦。  湘江战役是于文宙的得意之作,他自然要去看看共军的战俘们。由于野战医院规模小,只有院长张锴在内的5个医生,3个男护士和6个女护士,所以连国军的伤员都救不过来,更不要提什么救共军伤员了。等他来到野战医院视察后,张锴告诉于文宙,共军的51个俘虏只有9个活了下来。  “9个就9个,带我见见他们。”  张锴带他见到了9名共军战俘,他们一副敢怒不敢言,敢怒不敢露的样子。于文宙心平气和地对他们说:“中国人打中国人,只是党派之争,你们不必用仇恨的眼光看着我,我对你们没有敌意,否则也不会让医生护士救你们。”  其中一个胡子拉碴的战士说:“你确实救了我们,但那么多人都死在你们医院了,这又怎么说?”  于文宙觉得他在无理取闹:“我们医院当然先救自己人,救好了再救你们。难道你们抓到国军战俘的时候是先救他们,再救你们红军伤员的?”  这名战士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扭过头去以示抗议。  于文宙对医护人员表示了感谢,他说:“这次战役,你们冒着炮火救治伤员,工作量极大,几天几夜没有休息,我这个做师长的对你们表示真挚的感谢。”  张锴带领医护人员鼓起了掌:“我是医生,是院长,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于文宙注意到护士里有个年纪稍小的女孩,长得比较讨人喜欢,这个女孩也微笑着注视着于师长。他把视线转向了别处。  “共军兄弟们,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我想了解一下。就从你开始说吧。”  “我是红2师第……”  第一名战士的话被一阵哭声打断了,9名战俘中的其中一个小战士边哭边说:“你怎么可以把部队番号说出来呢?”  于文宙顿觉这些人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他只好换了一种方式问:“你们有谁听说过刘云鹤不?”  先前那位胡子拉碴的战士转过了头来,但没有什么别的表示。  于文宙自然看在眼里,他说:“共军兄弟,刘云鹤是我的发小,如果你认识的话,请和我讲讲他的情况。我叫于文宙,不知道刘云鹤有没有对你提起过这个名字?”  这名战士犹豫了一下,说:“刘云鹤是我的副营长,我只听说过他的名字,但从没见过他本人。”  于文宙内心狂喜起来,他不敢大意,问道:“他这次战役负伤了吗?最后冲出去了吗?”  于师长不敢问刘云鹤是不是阵亡了,他觉得这么说不吉利。  “长官,”这名战士换了个称呼:“我根本没见过他,我怎么会知道他怎么样了。”  说的也是,当时那种紧张到窒息的战局,一个普通战士怎么会知道副营长是活着还是死了呢。  走出野战医院后,他对黄熙说:“你要派人看好这九个战俘。共产DANG战士已经被洗脑的无可救药,他们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黄熙敬了个礼:“师座,我早就派人看着他们了,你今天来视察野战医院,我才叫手下回避一下的。”  啊哟,这个黄熙还有两下子,于文宙心里想。他拍了拍黄熙的肩膀,表示赞许。  “张院长,你们野战医院有什么难处,我可以帮忙解决。这次打了胜仗,我有机会的话可以向上面提要求。”  张锴一脸无奈:“师座,我们医院人太少了,你看连我女儿都当护士干了。”  “哦?你女儿也带在身边了?”于文宙很快想到了那个讨人喜欢的小护士,他百分之百确信那就是张锴院长的女儿。  “对,孩子他妈难产去世了,就剩我这个爹了。她舍不得我,于是我就把她带到部队里了,让她做护士,锻炼锻炼。”  “这实在是太危险了,你们家为独立88师付出了那么多,我们都很感谢你们。”  一旁的叶育民、欧行和黄熙也齐声附和。    在第五次围剿红军战役中,陈诚也出了些小风头,打了几个胜仗。梁杰就在陈诚手下的第六十七师傅仲芳部做一名普通的师部参谋。梁杰觉得自己统兵打仗不行,当个参谋出出主意,办办业务还是不错的。相比之下,躲在师部里也比较安全——不过更安全的就是不在军队系统里工作的“文人”了,比如于文宙、梁杰的黄埔室友卢小山。  卢小山在黄埔五期毕业后,从基层做起,一直做到了副连长。由于他轻声细语,优柔寡断的作风,导致被长官、同事乃至士兵们耻笑,没有了于文宙这样的“大哥”罩着他,苦闷的卢小山觉得自己在军队里毫无前途,于是投奔亲戚,寻找其他出路了。  卢小山的这位亲戚在国民政府财政部工作,属于宋子文派系。结果宋子文这个人有时候和蒋中正关系搞不好,所以不太稳定,官运时好时坏,卢小山听从了亲戚的建议,转而尝试倒向孔祥熙那一派。相比宋子文,孔祥熙有点“大器晚成”,直到1933年左右才掌握了实权,“忠诚”的卢小山这时才尝到了甜头,参与了国民政府减免百姓苛捐杂税的工作。看似是减少百姓的税收,实际上里面大有油水可捞(比如烟酒牌照税收入和印花税收入补贴),卢小山一开始还没有经验,后来发现捞钱居然是如此简单的事,就“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严格来说,卢小山在犯罪,罪犯往往都是只要错了一次,就一直错下去了——卢小山也一样。随着孔祥熙在金融、银行业大展宏图,卢小山这个小喽啰也跟着发了财。环境锻炼人,卢小山从一个比较懦弱的小青年,变成了一名有城府、做事越来越不择手段的小贪官。  得意的卢小山对家里的富太太传授起了自己的发家哲学:“第一,要跟对人。如果当时跟着宋子文走,则稍有不慎就跌落跟头了;第二,要有关系。如果不是自己的亲戚把他带进财务系统,单凭他的努力是不可能有今天的;第三,要学会观察。无论是下级、同事还是上级,他们一定有优点,也有缺点。对于优点要学习(比如怎么贪污),对于缺点要引以为戒;第四,做事要心狠手辣。官场如战场,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你浮我沉,你沉我浮。在官场上,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有兄弟,有伙伴,往往只是互相利用而已,等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被一脚踢开。所以,升官发财,不能被情感因素所蒙蔽;第五……”  卢太太打断了他:“达令,你要不要喝口茶再讲?”  被扫了性子的卢小山一脸尴尬地说:“唉,妇人家就是不喜欢听这些,别人想要听我说还没机会呢!”  不知道当年的“生意人”于文宙如果能早点听到卢小山的这番理论后,会不会不去当兵,转而成为一名大贪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