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慕容凉住进来，也不过是听了叶柳的话，从孙明这里套一套苏知聿的信息，但孙明这个人，嘴巴紧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渐渐地她也就放弃了。反正叶柳跟她的交易，她从一开始便不是很放在心上，最后给到的信息亦是模棱两可。好在最后，叶柳忽地消失了，她也不必这么提心吊胆。

住在这里的这些天，她也对孙明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或许是仰慕，又或许是钦佩，总之跟对方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很高兴的。

这种感觉，她以前从来没有过。

可是孙明心里惦记着亡妻，心中根本没有半分她的位置。现如今她连累了他，他心中定然更是厌恶。

“可、可翎王不会这么做的。”慕容凉说话有些结巴起来，“他没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量。是不是你们弄错了呢？”

“是不是，我没有定论。我也不曾了解翎王，但是我知道，这件事已经证据确凿，再难有翻身的机会。”孙明的语气有些冷淡，全然不顾现在慕容凉的惊慌失措。

她若真认识翎王，被发现了，多半也会被当成同伙关进牢里。眼下最好的方法是离开孙府，离开南华，回到原本属于她的地方去。

慕容凉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后退了几步，怔怔地看着孙明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

孙明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呆呆愣愣地站在一旁，面色苍白，单薄得像一张纸，仿佛风一吹，便要倒了。他心中多有不忍，道：“慕容姑娘，我也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多半是叛国之人，我无论是走到哪里，都被追杀，往后的日子，不会再有一刻的安宁。你现在还年轻，不应该留在这儿，陪我冒险。”

“不，我不担心冒险。”慕容凉道：“只是我担心会拖累你。我一会就走，绝不拖累你。”她的眼角喊着眼泪，说着，便要往门口走。

孙明看着她的背景，终是开口说道：“等等，我现在有话想问你。”

这是他藏在心中许久的问题。

“什么？”

“你可知道，苏知聿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让慕容凉很意外，也让她有些失望。相处这段时间，他没有关心她，而是关心了苏知聿。难道他不知道，苏知聿早已经嫁人了么？

她思忖半晌，终是将门关上，转身折了回来，说道：“苏知聿是我的表妹，亦是翎王的王妃。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了解她么？她从前有没有来过南华？”

慕容凉疑惑地看了孙明一眼，最终是摇了摇头。

“她不仅没有来过南华，十五岁之前，甚至没有怎么出过门。她是嫡女，却不受宠，姐妹也时常欺负她。”

孙明皱了皱眉，道：“苏知聿看起来并不像是能被其他姐妹欺负的。她虽清冷，但却有自己的主意。”反倒是她没有算计别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初在这里的时候，可是一个主意接着一个主意，他应付都应付不过来。

慕容凉点了点头，走到了孙明身旁，道：“的确是这样。她在十五岁之前，性格胆小懦弱，可自从去年落了一次水，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以前什么都不会，只认得些诗词，现在竟是能文能武，就连是我也不曾是她的对手。”

她沉默了半晌，忽然又说道：“而且她不知道哪里学了医术，竟能给人治起病来。”这些话她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说到最后的时候，便抿着嘴没再出声。

“你是说，这些她没有可能来过南华？她之前也并不会医术？没有任何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