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刺痛从头部传来,柳天阴挣扎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房屋。
一张书案摆放在屋子正中央,笔山上面放着几支毛笔,一支放在书案上,笔尖还染着墨。灯光掩映,青石镇纸下,那张泛黄的宣纸上写着“天阴”二字。不过不适时的是上面还摆放一只精致的食碗。
柳天阴左右张望,两侧是普普通通的墙壁,青砖堆砌而成。而他自己,正坐在书案前方的一张木椅上。
还不能分清楚是什么状况,但柳天阴决定先站起身子,毕竟在时代的攻势下,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遇到类似于穿越的事情都不能慌,否则会死的很惨。
“我难道真碰到了这样的鬼事?”
正站起来的柳天阴腿脚突然瘫软,两手急忙扶住椅子的扶手,摇晃下,柳天阴连带着椅子重重摔在了地上。
“吱呀”一声,房门被迅速推开。一个面白无须,蓄着长发的年轻人探出头来,“柳公公,出什么事了?”
他看到柳天阴倒在地上,大惊失色:“柳公公,您这是怎么了?我扶您起来。”
听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对自己的称呼,柳天阴先是一愣,低声呢喃道:“公公?公公?”
那小太监看到柳天阴倒在地上也不起来,感觉有些怪异,但也不敢多想。急忙上前,想要把柳天阴搀扶起来。
柳天阴赶忙喝止住他:“我没事,你先退下吧。”
小太监狐疑地问:“公公,真的没事吗?”
柳天阴不耐烦地说道:“快退下,我没事!”
纵然感觉奇怪,可小太监也不好违背柳天阴的命令,毕竟他可是这整个皇宫内的总管,皇上的亲信。整个皇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房门又关上,柳天阴慌乱地朝下面摸去。刹那间,柳天阴脸色苍白冰凉,面无血色,眼神恍惚。
突然,柳天阴感到腹部郁结,一口气从丹田处逆行而上,冲出牙关。柳天阴下意识地把头扭到一旁,暗红的鲜血被咳出。
“咳咳咳,”柳天阴用手擦拭嘴角残存的鲜血,双眼无神,内心也无法泛起半点波澜。
随即,柳天阴又开始不断地咳嗽,地板已被染红。门外的身影想要进来,可就在他又要推开房门时,柳天阴再次制止了他。
“没有我的命令,别让任何人进来。”柳天阴的声音传入小太监的耳朵,他的脸色很是焦急,万一柳天阴出了点什么事,他必死无疑。但,他也不能违抗柳天阴,两难之下,他还是选择听从柳天阴的命令。
好一会儿才停下咳嗽,柳天阴接纳着脑海里涌现的记忆,暂时把那种无法言说的痛苦放在一边,立刻运功疗伤。
艰难地站起,一恢复些许气力,柳天阴就冲向在他对面的铜镜。踉踉跄跄的脚步踏在石板上,柳天阴又跌倒在地。
柳天阴手掌支撑在地面上,眼泪夹杂着嘴角的血液滴落,膝盖重重地跪在地上。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沉重的事实——成为一个太监。
就这样跪了很久,柳天阴彻底瘫倒,砸在石板上。鬓边的发丝沾着汗水黏在柳天阴的脸上,白色的中衣也依附上灰尘。
如此大的动静,门外的孙丰自然也听到了。孙丰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戳破窗纸,向屋内看去。
“哎呀!不好了!”孙丰急急忙忙地跑出柳天阴在皇宫里的住所,这也是柳天阴地位的象征。
不消片刻,孙丰就领着一位太医和几个留守在宫中的护卫把柳天阴抬上他的床。
“刘太医,你可一定要医好柳公公啊!”孙丰焦急地说,他的声音都在颤抖。莫说柳天阴死了,圣上会不会怪罪下来斩杀自己。就是圣上大发慈悲放过自己,可之前借柳天阴的荫庇得罪的人,肯定会找自己算账。到时候,孙丰吃不了兜着走。
那太医即刻回答道:“孙公公放心,老朽定当竭尽全力。”这是自然,他也不敢不这样做。要是柳天阴真的在他的手下死了,他的下场不会比孙丰好到哪里去。
刘太医把右手搭在柳天阴的腕部,左手取出一面手帕擦拭汗水。转而,他神色大变:“这,柳公公这是中了毒。”
“什么!竟然有人敢给柳公公下毒!”孙丰怒吼道,这无疑是在要他的命。
……
兑和宫内,叶子华躺在龙塌上,看着一旁被迷晕的妃子,摇了摇头。叶子华手一挥,穿着夜行衣的男子推开房门进来。
“圣上,”他双手合握一柄宝剑于胸前,单膝跪地。
“怎么样?捉到刺客了吗?”叶子华提到刺客的时候脸色平静,端起手边的茶杯,轻抿一口,露出陶醉的样子,一点也不担心所谓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