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强弟:“你叫什么名字?”
元滚抬起肥肥的爪子按住耳朵:……
坚强弟:“你爸爸妈妈一定很厉害吧,把你护得这么好。”
“……”元滚粉红色的小舌头吐出来,在空气中卷了卷,薄得像花瓣一样。
“真羡慕你,有这么胖这么圆的身体,以前的伙食肯定很不错吧。”坚强弟边说边扭头看了看自己又瘦又窄的腰身,抿了抿猪嘴,终究还是扛不住生活的辛酸苦楚,流下了两行滚烫泪水。
“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找不到食物只能靠脂肪续命,就想着呼吸慢一点,消耗的热量是不是能少一点。”它说着哽咽了一下,前蹄抬起来揉了揉泪眼。
再放下时。
笼里的熊猫幼崽已经坐成一个球,圆脑袋抵在铁栏上睡着了。
坚强弟直愣愣地盯着面前酣睡的萌物看了一会儿,难以置信它竟然睡、睡着了?
猪嘴抿了抿,又抿了抿,终究还是扛不住旁熊的冷漠无情,眼泪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喷涌出来。
鱼哭了,水知道。我哭了,谁知道!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呼呼呼、呼……咚!可怜的小粉猪把自己哭得撅了过去。
*
元滚做了个噩梦,梦里他被兄妹三人送到一个细胳膊细腿,长得白白净净的俊秀少年手里。
少年温柔地抱着他:“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滚滚。”
元滚伸爪扒了扒少年那不沾一点阳春水的青葱十指,再抬头对上那嫩生生的小白脸蛋,只觉得熊生惨淡,暗、无、天、日!
讲道理,像这样柔软的男孩子,他前世一拳头下去能他喵地捶爆十个。
别问,问就是自信,自信就是练过。
因此对于少年信誓旦旦的保证,元滚是一千加一万个不信任——求求你,别养我,放我走;我要走,一刻都,不能留!!!
诶诶,你别抓这么紧~
元滚疯狂扭动着小胖身体,终于逮到一个机会从对方手上跳下来,落地的过程中,脑壳撞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生生痛醒了。
再次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铁栏杆,他莫名松了口气。
原来是梦……
还好是梦!
*
前方的大道被两辆横停的山地越野车堵死,大哥只能猛踩刹车板急停。因为惯性的作用力,车上的三人两兽都受了点摩擦撞击。
“我过去看看,你们呆在车里。”大哥警惕地将横放在腿上的开山.刀握在手里,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越野车旁或靠或站的六人听到动静,纷纷扭头朝他看来。
他们人手端着一把枪,身后背着鼓囊囊的旅行包,虽然灰头土面,样子狼狈,但身上那股子冷峻充沛的精气神让大哥根本不敢小瞧这些人。
看穿着不像是政.府武装军。
应该是哪个基地派出来搜集物资的精英自卫队。
这周边大大小小数十个基地,有好有坏,行事各有各的作风,大哥也吃不准这帮人到底值不值得交涉。
他紧了紧手中握着的开山.刀,这是三人小团体目前能拿得出手的最好武器,比起对面清一色的长.枪短炮,实在是有些不够看。
大哥的脚往后挪了挪,还未交锋就已萌生退意。
那六人跟着往前踏近半步,看着似乎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走他。
“修好了。”
就在这时,越野车底下突然钻出个人,开口瞬间便将剑拔弩张的氛围打破。
他摘掉油污的手套,将里头骨节分明的十指释放出来,白的晃眼。
如玉指尖探入衣兜,摸出个皱巴巴的黑色烟盒,抖腕磕出根叼在唇间,立刻有人打亮火机殷勤点燃。
火光明灭,将他脸上混合了灰土的汗珠照得闪闪发亮。
淡淡的烟雾蒸腾缭绕,这野性青年挑起秀致眼尾,微微笑问:“有事吗?”
大哥愣愣地对视过去。
他笑起来的模样迷人至极,那种独特的干净清爽是连泥沙油污也盖不住的气质。
语气又十分真诚亲和,任谁听了都会不自觉放松警惕。
可大哥偏偏从那双笑眸深处,看出了青年骨子里浸透的凉薄和冷漠。
大哥知道,对方一定是个自己惹不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