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单相思(1 / 2)我夫君他是败家子首页

自那日明心夜闹长春宫宫门被曹不休教训后,阮阮提心吊胆了好些日子,好在明心连着月余没再闹小性子,阮阮这才将一颗心安了下来。

恰逢外朝使者来拜,上贡无数稀珍珠宝,今上将所得珠宝一分为二,一半赏给了明皇后,一半命韩玦给明心送去。

谁知明心竟依数退还,拒不接受,这让今上大为诧异,于一日傍晚终于再一次踏进了水央阁,却被明心侍女告知,明心身上不大好,不能伺候今上。今上吃了闭门羹,怏怏而归。

第二日同一时间,今上又进水央阁,同样连明心的面都没见到。

如此两番,今上再坐不住,在第三日夜敲水央阁的门被拒后,强行用帝王权威闯了进去,明心一袭白衣面朝床榻内侧而卧,女子玲珑曲线宛如起伏的沙丘,哭得梨花带雨,今上顿时心软如水,于是极尽温柔,二人蜷缱更胜从前。

余时,今上偶尔也会去凤鸣宫,但见皇后兴致淡淡,他也无趣,便去得越发少了,只命阮阮常送些大补之物给她。阮阮知晓,明皇后病在心,可往往也是心病最难医。

阮阮不知该如何宽慰她,很多时候,在她提笔画画时,便在一旁静默旁观,一日见她画了天边双雁,栩栩如生,很是动人,她心下一喜,征得了韩玦同意,寻来韩玦的《云卷图》,与明皇后的《双雁图》拼凑在一起,二图合一,竟有了种阔达与缠绵完美交融之感。

明皇后大为喜欢,又叫阮阮寻来韩玦的画,如获至宝般挂于宫内,长久欣赏,灰暗许久的凤鸣宫,终于重现了一丝活力。

转眼春去夏来,黑夜缩短,白日变长,长夜漫漫,官家总喜欢拘了曹不休进宫夜谈,甚至在长春宫东侧殿收拾去了一间寝房,方便曹不休晚间留宿。

曹不休性子直爽,爱饮酒,阮阮留心,每次他来,必寻了他第一次要的大口木杯,阮阮尤记她将木杯取出时他的表情,眼神中满是欣赏。

“贴心。”曹不休对她赞赏道。

阮阮欣然笑纳,也回之:“谢恩公夸奖。”

今上诧异,转顾阮阮,又指曹不休,“你唤这莽汉什么?”

阮阮窘迫,方知失言,此话太过亲密,难免引人遐想,曹不休似有察觉,从容举杯,一饮而尽。

“这小内人甚是胆小,前夜臣进宫来,是她值夜,天黑,瓦上跳下一黑猫,她被吓得不清,臣替她赶走了猫,不过是举手之劳,她非要谢我,故而有了这恩公一说。”

春日刚过不久,猫咪发情的很多,曹不休此话虽是胡诌,却也能圆得过去。

只是阮阮不解,为何他要编这一瞎话,但见今上不再纠缠,她也将这小事不放心上,悄然退出殿去。

现在正值初夏,长春宫中已是繁花盛开,清风徐来,送来阵阵花香,殿中笑声阵阵,皆是曹不休爽朗的声音,或拍案而起,或高谈阔论。

今上温和,曹不休直爽,两人一文一武,相谈甚欢。

阮阮立于廊下,静看庭前月色皎皎,满天星辉,目光流转,忽然定格在值守宫女的末端位置,那里站了一人,虽垂首而立,身穿普通宫人装,但那身段怎么也逃不过阮阮眼睛。

竟是景尚服。

阮阮大惊,长春宫守卫森严,当值宫女都是韩玦一一过目,精挑细选之人,景尚服是怎么混进来的?

阮阮不肖细想,也知太后必定从中协助了。

倘若今上知晓太后操控了长春宫的人,阮阮不敢想,上前几步,勾住景尚服,“曹将军的酒快没了,咱们去给他取些来。”

景尚服闻言虽有一丝不愿,但在人前,也未反驳,与阮阮一道,拐到一侧偏殿。

“你是何意?”景尚服盛气凌人。

“尚服向来聪慧,可此次怎会如此糊涂?万一官家发现,官家与太后娘娘会如何,尚服一定比奴清楚。”阮阮焦急道。

平心而论,周太后待阮阮不薄,阮阮知晓,因着这份情意,阮阮总希望她能和官家好好的。

听罢,景尚服眼中的不耐之意渐渐淡去半分,“你是个没良心的,自你入宫,我从不曾苛责过你,除了上次气急,说了重话。”

阮阮瞧她眼中似有泪珠,又见她形容憔悴,知她为情所困,心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我心许他已有六年,生生将自己熬成了老姑娘,那年我父随他出征,战死疆场,他顾念我与母亲孤儿寡母,经常照拂,我本以为他对我有情,所以做了靴子给他,可谁知我靴子送出后,他就再也不进我家。”

景尚服含泪继续说道:“这些年,我精心伺候太后,太后念我痴情,这才处处助我,是我拖累了她。可是……你还没长开,你怎么知爱人的滋味?”

阮阮默然,亲眼见过今上对明皇后的惊为天人,到二人的柔情似水,再至如今皇后以有孕不适掩盖的颓废,还有顾美人,申美人,心昭仪,再不通男女之事,除非愚笨。

阮阮想起韩玦的告诫,多情反被无情恼。

阮阮静默片刻,瞥见她眼角垂落的泪珠,心中忽软,“尚服希望奴怎样帮你?”

景尚服一愣,完全没想到阮阮会帮她,旋即道,“我有一书信,你帮我给他,另外……”

景尚服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并一个纯白暗花祥云荷包,荷包上绣有两粒红豆,很是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