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战说完，静待小太监们出于好奇抬脸看她。

没料到，小太监们碎步急速挪动，正面向着她，腰躬得更低，双手作拱。

这也太恭敬了吧？

皇子妃名头有这么厉害？

“不必拘谨，以后都是自己人……”

得意的话说了一半，徒然有种如芒在背的阴冷感。

陶战下意识一偏脸，大吃一惊。

玉树临风，冷傲高大的疯子，不知什么时候，竟立在她身后。

李陵随在陶序旁站着。

……

尴尬……

陶战心里打怵。

她是要见他，见到他，心里却有了几分气馁。

“咳咳”

为了化解气氛，陶战弹嗽几声嗓子。

回转过身子，道了个万福。

“你，你回来了？”

说完这话，陶战暗骂自己不济，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也就罢了，问了这么句没用的，明显底气不足。

“我正来这里找你，真是巧得很。”

陶战越想说几句带劲的，嘴越笨。

……

一阵冷风夹着淡淡的龙诞香味袭过，高大的身形从她眼前掠过，连招呼都没和她打，全然当她是空气。

小太监们闪在两旁，陶序径直走进书房。

后面的李陵看了呆若木鸡的陶战一眼，悄无声息跟了进去。

陶战又气又愤，当着众人的面儿，这个疯子如此藐视她，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陶战握紧双拳，真想有一身了不起的功夫，冲进去，暴打疯子一顿，打得他屁滚尿流……

想象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论身高体力功夫，疯子完全碾压死自己。

陶战白晳的脖子滚动，把这口恶气生生咽了下去。

她知道，眼下，只可智取，莫要强攻。

……

她又勿自清了清嗓子，脸上一扫尴尬愤怒，幻得一脸娇笑。

举步走向书房，小太监们有些摸不清利害，没敢造次拦她。

……

陶序连眼皮都没抬，传太监净手。

陶战也不客气，找了张离陶序较远的太师椅坐了。

陶战的心像古井里的吊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没办法，硬着头皮，厚着颜，为了实现既定目标。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

陶序净了三遍手，拿过小太监递过来的白绢子擦干净了。

“传午膳吧。”

这家伙要吃午膳了，坐在一侧的陶战紧张地观察着疯子的一举一动，想找个机会把她的事办了。

她游目瞥了瞥靠书橱而立的李陵，正巧李陵也在观察她。陶战装做若无其事，自顾自居然给自己斟了杯茶……

……

没机会也要等来机会，这个世界谁怕谁？坚持就是胜利，陶战一边品茶，一边给自己打气，看着小太监鱼贯而入传膳……

……

疯子吃起饭来毫不含糊，优雅，还细嚼慢咽……

陶战焦灼，有一秒钟，她真想冲过去，把食物统统塞进他嘴里，让他再故意装斯文……

一个大男人吃起饭来，这么娘……

……

疯子连问都没问，陶战有没有吃过午膳，礼貌教养和他的头衔相去甚远。

陶战暗骂：没礼数没教养的野蛮人，山上至瞎了眼，看上这种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