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遂情与暖春(1 / 1)惑痴尘首页

“不要!”随着一声尖叫,夏听雨从噩梦中醒来,她梦见白天那场爆炸,梦见梅子墨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无论她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小雨,怎么了?”声音惊醒了睡在沙发上的梅子墨,他端着一杯水来到床边,只见夏听雨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刘海被汗濡湿黏在额头上。  “子墨哥哥,我害怕。”夏听雨说,紧紧抓住梅子墨的衣服。  “没事的,没事的,你看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梅子墨在床边坐下,将夏听雨搂在怀里为她擦拭去额头的汗水,轻声地安慰着。  “可我还是害怕。”夏听雨说,眼前又出现了白天的情景:震耳欲聋的响声,漫天的火光,痛苦的□□,刺眼的鲜红。她哭着,喊着,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子墨哥哥。  “我在这,别怕。”梅子墨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  那声爆炸响起的时候,梅子墨正从洗手间走出来,他顾不得买冰糖葫芦,赶紧跑回去找她。夏听雨不在,他想了想,往出事地点跑去,一边跑一边打电话,可是电话始终无人接听。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远远的,梅子墨听见夏听雨的哭喊声,他奋力拨开人群,就看到她慌张无措地站在那里,脸上带了一丝绝望,哭得像个泪人一样。他赶紧跑到她身边,确认她完好无损,一颗心这才落回了原地。  “子墨哥哥,你唱歌给我听好不好?”夏听雨说,她需要一些东西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还是算了吧,别人唱歌要钱,我唱歌是要命,还是听你唱歌比较好。”梅子墨笑着说。  “可是我现在不想唱歌。”夏听雨兴致缺缺,她还没有完全从噩梦中回过神来。  “不用唱歌,我们聊天就好。”梅子墨说。  “子墨哥哥,你陪我睡好不好?”夏听雨轻声说,她顾不上什么羞耻和矜持,只有抱着梅子墨才能让她安心。  梅子墨抱着夏听雨躺在床上,少女的体香传入鼻尖。  夏听雨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女孩,让她羞红了脸。她有些不安,有些难为情,甚至还有一些悸动,呼吸渐渐有些急促紊乱起来。  “小雨,别动。”梅子墨说,声音充满□□,还有一丝被压抑的痛苦。  夏听雨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处理这种情况,也不敢抬头去看梅子墨。  梅子墨捧起夏听雨的小脸,找到她的唇,吻了上去,柔软香甜,让他欲罢不能。  “唔……”一声轻微的□□自夏听雨口中溢出。  梅子墨的手轻轻挑开了她衣服的扣子,白皙细嫩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  梅子墨亲了亲夏听雨的眼睛,低声问:“小雨,可以吗?”  夏听雨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说明了一切。  夜还很长……  -------  凌云觉得米小黄最近有点神经质,陌生人尤其是男性一旦靠近她,她就会很不安很紧张甚至很抵触。不仅如此,她还经常看着一个地方长时间地发呆,眼神空洞。  他尝试过和米小黄沟通,可她总是避而不谈,问得多了,她就开始流泪,默默无声的那种,凌云就在她的泪水中败下阵来。  凌晨三点,米小黄从梦中惊醒,她怔怔地坐在床上,思绪游离,想起了秋枫。  秋枫要去上海了,临行的前一天晚上来找她。尽管米小黄恨透了这个男人,不愿再见他,可是她不想让凌云发现她的异样,于是她赴约了。她不知道事到如今两人还有什么见面的必要,是忏悔还是道别,亦或是指责?  米小黄想着,远远地看到秋枫走了过来,他身上的温和儒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颓废沮丧,她觉得这样的秋枫很陌生,一点都不像他认识的那个人。  秋枫坐了下来,看了米小黄很久,才开口说:“做了那件事情,我很抱歉,但我一点都不后悔。小米,没人比我更爱你。”  米小黄嗤笑了一声,说:“秋枫,你觉得你对我是爱吗?你是占有,是欲望。你爱我就可以随意践踏我,伤害我?你的爱我真是承受不起。”  “小米,是你逼我的,我那么爱你,你却这么对我。”秋枫痛苦地说。  “你爱我,却毁了我一辈子。不要再说爱我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你玷污了爱。”米小黄说,她突然觉得秋枫很可怜很可悲。  “小米,你不要离开我。”秋枫用力抓住米小黄的手,一想到他要失去她,他就觉得痛不欲生。  米小黄也不挣脱,看着秋枫的眼睛说:“你觉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还有可能吗?秋枫,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恨不得你永远消失。”  “你恨我,小米,你恨我?”秋枫说:“你恨我也没关系,只要你不离开我。”  “你疯了。”米小黄毫无表情地说。  “是,我是疯了,从你说要分手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秋枫突然激动起来,打翻了面前的咖啡。  咖啡晕湿了桌布,像泪。  米小黄看了看秋枫,站起身,说:“希望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你对我而言,就是一个噩梦。”  走出咖啡厅的时候,米小黄回头看了看秋枫,他颓然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个她曾经喜欢的男人,和她的青春,一同逝去了。  他们也曾幸福美好,可是如今却走到了这种地步,谁该为这段感情的终结负责任呢?米小黄不知道,不过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想了也没用。她打开音乐,赤着脚在实木地板上跳起舞来,她喜欢这种快速旋转跳跃的感觉,能让她忘记一切。  躺在沙发上的凌云睁开眼睛,尽管声音很轻,他还是听见了房间里的动静,这一段时间以来,每天如此。  “小米。”凌云起身,敲了敲房门。  里面安静了下来,可是没人来开门,米小黄不想见凌云,不想面对他的询问。她知道他会担心,可有些事是她心里永远的痛,她不想再一次揭开伤口,除了让她再痛一次,再不堪一点,还能有什么帮助呢?  凌云在门外站了很久,米小黄在门内沉默了很久。两人隔着一道门,却像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天堑。  “或许该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凌云觉得米小黄的症状好像创伤后应激障碍,她把自己封闭起来,拒绝别人的接触进入,就连和他之间也好像隔着一层什么。可他直觉她会拒绝去看医生,该想个什么办法呢,他陷入了沉思。  凌云点起一支烟,以前他不抽烟的,可是最近却迷恋上了抽烟带给他的感觉。  袅袅的烟雾中,凌云靠在沙发上,他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  除夕夜,家家户户齐聚一堂,推杯换盏,高谈阔论。冷如烟刚刚从七大姑八大姨的狂轰滥炸中脱出身来,就接到了上官海的电话。  “有没有时间,出来陪我走走?”上官海问。  “你怎么没回家过年啊?”冷如烟有些惊讶。  “是啊!”上官海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个话题,接着说:“怎么样?要不要可怜可怜我这孤家寡人,陪我一起跨个年?”  冷如烟来到江边公园,上官海独自一人站在湖边,月亮洒下一地清辉,衬得他的身影更加寂寥哀伤。  “你得请我吃宵夜,这么大冷的天我都跑出来陪你跨年。”冷如烟揉揉快要冻僵的手,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会答应陪上官海跨年,可是一想到他只有一个人,又觉得于心不忍,算了,就当自己是日行一善吧!  “吃宵夜而已,小事情。把我整个人给你都没问题。”上官海笑着说,替冷如烟围上自己的围巾。  围巾上还残留着上官海的体温,冷如烟觉得有些灼热,心湖像投下了一枚石子,荡起一圈圈涟漪。  “滚,谁稀罕要你啊!”冷如烟瞪了他一眼,嫌弃地说。  “像我这么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有为青年,稀罕我的人多咧。”上官海毫不脸红地自夸。  “那你找稀罕你的人去啊,找我干什么?”冷如烟说。  “可我就只稀罕你啊!怎么办?”上官海幽怨地说。  跨年进入倒计时,两人都没有说话。烟花升腾,五颜六色,千姿百态,缤纷绚烂。  上官海突然抱住冷如烟,在她耳边轻轻说:“如烟,新年快乐!”  不知道是眼前的景色太美,乱了她的眼,还是此时的上官海太悲伤,扰了她的心,冷如烟居然鬼使神差地伸手抱住他,说:“上官海,新年快乐!”  上官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到冷如烟面前,说:“新年礼物,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冷如烟打开,是一个蝴蝶形状的胸针,上面还镶着细细的碎钻,样式简单大方,她一眼就喜欢上了:“好漂亮啊!”  “你喜欢就好。”上官海微笑,不枉他费了那么多时间和心思去挑选。  “可是,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耶!”收了上官海那么贵重的继续,她却没有回礼,冷如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能出来陪我,就是最好的礼物了。”上官海看着冷如烟说。  “很晚了,你送我回去吧!”冷如烟觉得上官海的眼神像一张网,她不知不觉中竟要被收缚其中,赶紧转移了话题。  上官海牵住冷如烟的手,她挣脱了一下,没挣开,索性就由他牵着。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落在两人的头上,肩上。  “据说两个人在下雪天走,就能一起走到白头。”上官海说完,自己先笑了。  “你怎么也会这么无聊啊!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不走也会白头到老,如果两个人貌合神离,就算走上一百遍也终会分道扬镳。”冷如烟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走走就能牵手一生,那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悲惨的婚姻了。  “就是一个说法而已,何必较真。”上官海笑笑,接着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一点浪漫情调都没有?”  “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吗?一点用处都没有,我要它干嘛?”冷如烟反问。  “好好好,你说的对。”上官海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无谓的事情上面,不想破坏这难得的温馨氛围。  冷如烟轻哼一声,她觉得自己和上官海之间有些东西正悄悄地发生变化,不过到目前为止,她并不排斥这种改变。  “如烟,我约了几个朋友初三那天去玩,你也一起来吧。”上官海说,有些紧张地看着冷如烟,生怕她会拒绝。  冷如烟想了想,说:“好啊!”  “到时候我来接你。”见冷如烟点头,上官海接着说:如烟,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  冷如烟嫣然一笑,说:“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上官海抱了抱冷如烟说:“你进去了我就走。”  冷如烟朝他挥挥手,转身进屋去了。  一家人正在客厅看电视聊天,听到动静,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冷如烟。  冷如风暧昧地冲着妹妹笑了一下,问:“和谁去约会了啊,这么晚才回来?”  冷如烟瞪了哥哥一眼:“哪里有去约会,就是一个普通朋友。”  “哦?是吗?”冷如风阴阳怪气地说。  “妈,你看哥,又欺负人。”冷如烟控诉到。  “烟儿,这条围巾是小海的吗?”冷妈妈笑着问。  冷如烟低头一看,懊恼地拍拍自己的脑袋,居然忘记把围巾还给上官海了。  “撒谎还不知道毁灭证据,真笨。”冷如风在旁边悠悠地加了一句。  “哼。”冷如烟生气地跑回房间,身后传来妈妈笑斥哥哥的声音:“过年第一天就欺负你妹妹,真是的。”  大年初三那天,冷如烟精心地化了妆,想了想,将上官海送的胸针别在了衣服上,等着他来接她。  可是到了约定的时间,上官海还没来,冷如烟正准备给他打电话时,电话响了,是上官海。  “上官海,你人呢?”冷如烟的语气有点冲,她最不耐烦等人了。  “你好,我是上官的朋友,上官出了一点事,今天没办法去玩了,让我和你说声抱歉。”一个陌生但礼貌的声音。  “他怎么了?”冷如烟问。  “这个,他不让我告诉你。”对方犹豫了一会说。  “那他现在在哪里?”冷如烟想了想,换了一种方式问。  “在医院。”对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市人民医院三楼骨科。”  陶奕铭挂断电话,回到病房对上官海说:“她说她现在过来。”  上官海瞟了他一眼:“不是说了不要告诉她吗?”  “我没告诉她啊,我只是说你在医院。”陶奕铭假装无辜地说。  “滚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上官海说。  “我是故意的怎么了?难道你不想她来看你吗?这么好的虏获芳心的机会,错过了多可惜啊。到时候事成了,别忘了请我吃饭。”陶奕铭拍拍上官海的肩膀。  “是想她来,可是又不想让她担心。”上官海有些纠结。  “等会冷如烟来了之后,你要多可怜就多可怜,女人的心一般都很软,你要想尽办法让她留下来照顾你,我告诉你,这可是感情升温的好方法。”陶奕铭说,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你这么有经验,怎么不见你有女朋友啊?”上官海说。  “嘿,我好心教你,你还来埋汰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再说了,我没有女朋友是因为我看不上那些胭脂俗粉。”陶奕铭哼了一声说。  病房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女人,两人的谈话戛然而止,颇有些头大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