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馈赠并非没有代价。

上天给了吕云精明的头脑，却也悄悄在他的血管中扎下病根。

张文海天才的大脑背后，是其无比纠结又左右不定的极端性格，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不惜牺牲朋友和家人，可又在实现梦想后摇摆不定，不敢做出抉择来。

而高阳，他极其坚毅，却又不达不目的誓不摆休的偏执，让他虽是残疾，却也活出了不一样的人生来，却也因为他的性格决定了他最后的下场。

张凡反思过他自己，拥有系统后才不到半年时间，他就拥有了无尽的财富，拥有了几乎无敌于世间的力量和身体，可是他难道就没有失去什么吗？

他越发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以前他确定自己只会爱晓睫一个人，可是现在他见了好看的女人也会动心，就比如花玲儿……

以前的他，就是再怎么贫穷也会宁折不屈，绝不低头，现在没有人再能让他低头了，可张凡觉得他在面对很多事情时却淡漠了许多，很多力所能及之事，他都懒得去多管闲事。

他变得越来越理性，慢慢变得淡漠了起来，一开始时张凡是绝对不会杀人的，当时面对成为活死人的陈铭远，他也只是用被子把他给捆起来。

后来张凡亲手杀了刘弘毅，那时候他震惊的发现他不仅没有杀人的恐惧，反而心里隐隐有一丝快感，赵志雍因他而死，高阳死在他的面前……就连生命在张凡面前似乎也变得不像之前那么有分量了。

所以他有些害怕了，就算是吕云现在醒了过来，他完全可以继续完成系统的立命篇任务，他却没有那么去做。

“晓睫，我回来了，”张凡推开宿舍屋门，江晓睫正对着窗户看向体育馆的方向发着呆。

听到张凡的声音，江晓睫转过头来，阳光洒在她散在肩膀上的发丝间，笑容如春城的天气一般，温柔和煦。

“回来就好，”江晓睫跑向张凡，猛地抱住他，“你没事儿就好。”

她把脸埋在张凡的胸口，笑着笑着就有眼泪掉了出来。

其实，不止是张凡，就连江晓睫有时候也会想念他们曾经没有钱，却很开心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张凡经常下班后都会给她带她最爱吃的山楂糕回来，两个人挤在不到二十平的小出租屋里，白天为工作努力，晚上一起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有钱后，他们住上了豪宅，开了自己的公司，生活也跟着好了起来，张凡认识的人越来越做，需要操心的事情也是一样变多，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变少了，还因此遭遇了很多危险。

她也知道，张凡四处奔波，很多时候还会和人打架，每次张凡出去，她都要担心上很久。

“晓睫，咱们回魔都后把房子卖掉，然后去你家里提亲，结婚后我们一起到我在彩云的老家生活，好吗？”

抱住江晓睫的张凡感到胸膛一片温热，这时候根本不需要什么精神感知技能，他就能够猜得到他女朋友想的是什么。

而爱情最美的模样大概就是，你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恰好你也是这样想的。

“真的吗？”晓睫抬起头来，看向张凡那一双似乎装下了整片星辰的双眼。

她知道，张凡说的是认真的，因为在前段时间里，他的眉宇之间经常会凝起愁云，双瞳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就连江晓睫，都会觉得那样的张凡太过陌生。

“嗯，真的，我们现在就回家。”张凡笑着说道。

和高氏财团之间的恩怨，再到和永生实验室之间的恩怨，终于算是解决了。

再也没有人会在暗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整个魔都的市场，张凡也会一家独大，再也不会有人是他的对手了。

可张凡却觉得，这最终得来的结果，并非他所追求的。

和朋友爱人在一起，原本就是不需要用系统去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