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明日便好”,话语一顿,“我就是今日吃的少,所以腹中不适。”
曹山看何盈盈说话不似作假,隔着窗,扬声让值守的人送些吃的过来。
何盈盈吃了些点心,终于感觉活了过来,虽然疼痛还在,但是至少不是又饿又疼。吃到腹中半饱,又悄悄看了看躺在床上眉头微颦的曹山。
重新漱过口,何盈盈趴在床边,轻轻的对曹山说:“夫君,您是不是头疼,我给您按按吧,我以前找大夫学过的。”
曹山闭着眼,慢吞吞的说,“你不用紧张,就算得罪我,我也不会马上就下死手,总要好好玩弄一番。”
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调子,何盈盈一顿,也不说话,躺回了床上,不过经此一折腾,倒是睡不着了。
约莫卯时,何盈盈轻巧的下了床,曹山可能刚睡不久,并没有被吵醒。在圆角柜里找到了早先何家送来的衣物,换了一身红色襦裙。
守夜的小公公正坐在门外,何盈盈向他问了厨房的位置,小公公一愣,支使了一个侍女带何盈盈前去。说侍女叫石榴,以后就跟着何盈盈贴身伺候了,何盈盈在室外简单梳洗了一番,便去了厨房。
在普通人家,婚后一日,新娘得为全家做早食。曹山虽没有父母,却有一个义父,正是如今的司礼监第一人,司礼监提督曹大用,昨日拜堂,也是拜的他和夫人高氏。
曹山并未和她说今日是否需要去曹大用家里,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准备了方便携带的桂花糕,再给曹山做了面,吊了汤,不过不知道曹山什么时候起床,还未将面给煮了。
何盈盈手脚麻利,不到半个时辰就都做好了,回到新房,正好听到门口那小公公进去伺候的声音。
何盈盈进了门去,曹山已换了一身藏青色的常服,正在准备洗漱。近前福了福身,“妾身伺候您洗漱”。
许是听说她去了厨房,曹山并未问她去了哪里。拿起何盈盈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又看着何盈盈从柜里拿出一套双鞋,对他略有些讨好的笑,“这是妾身做的,您要试试吗?”
曹山眼一撇,头轻点,坐到圆凳上,手扣着桌,看何盈盈低着头为他换靴,轻笑不语。
为曹山换完鞋,何盈盈向他问道:“我做了早膳,您要尝尝吗?”
曹山起身,看着何盈盈未着首饰的头,“不用了,一会去干爹家吃。”又转头对石榴说:“伺候夫人梳妆。”说完就准备出去。
何盈盈追问:“我做了些点心,可以带去给干爹干娘吗?”得到同意以后,何盈盈心里明显踏实了不少。
提督府离得不远,不到辰时就到了。何盈盈向曹大用和高氏磕个头,又向曹大用的另一个干儿子曹石和她的夫人李氏见了礼。
到了用膳的时候,何盈盈拿出了早上做的桂花糕,笑着说:“本该做热食的,但是怕拿过来冷了,就做了桂花糕,干爹干娘可不要嫌弃。”
看到何盈盈如此有心,高氏很高兴,笑着摘下手里的镯子给何盈盈带上,“不白吃你的,带着。”
饭后,曹石几人去了书房议事,何盈盈和李氏陪着高氏去了花厅。高氏坐在椅子上,腰后垫了一个小枕,招呼婢女给她们两个上了一碗花生酪,“尝尝这个,我们府里厨子的拿手菜。”
李氏看了看,撇眉说:“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您别不是被骗了。”
何盈盈闻言一顿,端起青花瓷小碗,轻尝一口,“我以前倒是没吃过花生酪,我吃着味道挺好的。”说完又吃了几口。
高氏笑:“这花生酪和寻常的可不一样,加了荔枝。这荔枝啊,是夏天的水果,一年也上供不了几框,放在冰窖里,就合适现在吃。”
何盈盈假装没看到李氏的尴尬,都是家里的牺牲品,这时候认不清现实,就只能自讨苦吃。她换了个话题:“我看您身后垫个小枕,是腰不舒服吗?我以前学过一些推拿手法,早几年也给家中祖母按过,让我也给您按按吧。”
高氏倒也不推脱,带着何盈盈进了内室,躺在小榻上,由着何盈盈伺候。
“你这手艺倒是可以,宫中的医女都没有你这水平。”高氏懒洋洋的说。
“只要您不嫌弃,我以后经常来给您按按。”
“这倒不必,回头我找个医女上你那学学。”说完高氏又提点她,“山子脾气不差,只要你不逆着他,对他用点心,他会对你好的。”
“盈盈谢干娘指点了,我既嫁给了夫君,自是要对夫君好的。”何盈盈低头低声说。
惹得高氏呵呵的笑,“这日子怎么样啊,以后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