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都城外的不归丘上,一个人远远的看着城内的动静,突如其来的一场春雨让夜晚灯火通明的望都城变的漆黑一片,雨点砸向不归丘,升腾起浑浊的烟气,一股涩涩的土腥气扑面而来。岿然不动的那人穿着一袭黑衣,头戴黑纱斗笠,整个人和黑夜融为一体,就着一闪而过的电光,只见他手里撑了一把突兀的红油伞,伞面上绘着描金边的牡丹花,雨点砸落,朵朵生花,那画上的牡丹像是娇艳的能滴出血来。
“蔡亭均出城了?”撑伞那人低沉的问着,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一个人影。
“按照您的吩咐,守城的人没为难他”回话那人也一身黑衣,黑巾罩头,黑布蒙面,可能是为了来去自由并没有佩戴雨具,雨水浇湿了全身,尽管紧紧攥着拳在极力克制着颤抖,可肩头还是止不住的抖动。
“有人盯上他了吗”
“没有”
“北边有什么动静?”
“很安静”
他问一句,这人便答一句。
一阵雨急,他便不再问了,将撑伞的手伸出,冷冷的说着“给你”
黑布蒙面的那人刚要拒绝,就意识到眼前的人头顶上戴着斗笠,就出神的盯着撑伞的那只手,仿佛在想这伞是给他拿的?楞楞的未接过雨伞。
只听撑伞那人又无奈的叹口气“帮我拿着!一会儿还给我”。
矮矮的不归丘刚好能将整个望都的风景尽收眼底,绵长的泾水河支流自北朝南穿城而过,有水才有人,以水育人。有人才有城,以人养城。有了城就有了国,有了国就有了王,有了王,就有了跌宕的朝代更替,就有了一代又一代争权夺势的野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