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佩玉说道:“我当初没能考进法医,不是因为我成绩不够。或者说得再细一点,并不是因为我笔试成绩不够。恰恰相反,我的笔试成绩是完全合格的,甚至是优秀乃至名列前茅的。我的视力测试也合格,家庭背景也没有问题。但是却在体能这一项测试中落败了。很彻底的落败。原本按照我的笔试成绩,只要我的体能测试能够合格我就能考进法医。但是我偏偏是连基础的及格线都打不到。没办法,考试严格,没有妥协的余地,我最终没能赶上天明的步伐。后来就像你说的,按照我的分数线,我完全可以考一个像样的医科大学……”
“那你为什么不去呢?”
“因为时间。”
“因为时间?”
“因为学医的时间太长了……”墨佩玉说道,“如果是外科,特别是手术类,学成出来至少7年。就算是内科,病理类的少说也要四五年。这段时间学完出来,天明都已经踏上工作两三年了。我俩就脱节了。”
秦璐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小姑娘,真的是完全以寇天明为中心活着。她的人生轨迹就是围绕着寇天明旋转的。和她相比,自己和寇天明也不过认识几个月而已。
此时,墨佩玉却表达出了对秦璐所在警队的不满:“其实,我并不喜欢你们,包括你们所有人。”
“为什么?我们警队又没做什么不对的事情。”在秦璐印象里,警队一直风气严谨,从来没出过什么冤假错案,为什么墨佩玉会如此抵触他们呢?
“因为你们把天明训练成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墨佩玉说道。
“这话怎么说?”
“原本进警校训练还好。但是在他遇到那个张老师以后,就开始学一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从那时候开始,天明的睡眠就不好,精神也变得很差。”
秦璐知道了,墨佩玉所说的,就是寇天明在警校遇到张老师,也就是他们口中的“老爷子”,开始学习“演凶术”以后。因为“演凶术”需要进行自我催眠,所以寇天明的精神会时不时处在一种不收自我控制的“迷茫”之中,这样他日常的精神状态自然也会受到些许影响。而为了不重蹈欧阳冷银的覆辙,所以老爷子并没有教授寇天明学习“自我人格强化”,这种副作用是一直存在的,并不会像欧阳冷银那样被完全排除。
“另外呢,你们的葛队长,最近也派给天明很多危险的任务。但是他身为警队队长,又没有充分保护好天明,你看看天明现在,身上带伤,精神状态也非常不好。”
秦璐知道,墨佩玉口中的葛队长,就是他们口中的光头队长。她很想解释,而这一段时间的危险,完全都在他们的预料之外。而且光头队长是警队的总队长,不可能像贴身保镖一样照顾着寇天明。但是话又说回来,他们警队没能保护好寇天明也是事实。寇天明只是一个连警校都没有毕业的学生,连实习警员都算不上。就算毕业正式进入警队工作,他现在也只能算是在学习工作的“适应期”,是处于到处喊“老师”的学习阶段,理应不参加这种高危险的实际探查工作的。
所以,面对墨佩玉的质问,秦璐想要解释,又没有办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