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鲸落刚坐定，服务生送来一杯咖啡，她看了一眼拿起杯子放在鼻尖闻了一下，熟悉的香味让她的心情都变晴朗了少许，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她不禁满足地眯起眼睛，再看向江离的眼神中全部都是赞赏。

这杯咖啡是她最喜欢的焦糖拿铁，浓浓的奶香味和甜而不腻的糖以完美的比例融合在一起，再加上点缀在上面的被咖啡师的巧手画成梧桐树叶状的奶泡，组合在一起简直完美到不行。

喝着钟爱的咖啡，欣赏着窗外浪漫的秋色，最重要的是心中所想的人在对面，只要是那个人，即使没有咖啡和秋色也是很浪漫完美的吧！

江离思忖过后终于抬起头准备开口，入眼就看到了她手捧这咖啡杯眯着眼睛看向窗外一脸享受的模样，上嘴唇还沾着一圈白白的奶泡，像是长了一圈白白的小胡子。

这一幕让他好不容易才调整好的面部表情瞬间土崩瓦解，他实在没办法对这副模样的安鲸落绷着脸问那么严肃的问题。

“咖啡有这么好喝？”他边抽纸巾边开口对她说出了沉默许久的第一句话。

“嗯嗯，好喝。”安鲸落闻言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冲他愉悦地弯起眼睛。

她不知道她这副样子有多可爱，也不知道她眼睛里有多亮，但江离知道。

安鲸落顺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时还有些不解，然而看到江离一直盯着她的嘴唇看的时候瞬间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她是下意识的用伸出舌头舔去了大半后才用纸巾把剩下的擦干净。

原本还沉浸在她亮晶晶的小鹿眼中的江离再一次被她一闪而逝粉嫩的舌尖暴击，他不自觉地抿紧了薄唇，喉结上下滚动咽了咽口水，然后对上的确是她无辜茫然的大眼睛。

天呐，怎么会有像安鲸落这样撩而不自知的人呢？江离感觉她每一下都撩在了他的敏感点上，他真的很想知道她是如何做到对他这么了解，对她自己那么不了解的？

“咳。”江离掩饰性的把手虚放在唇边，轻咳一声缓解了情绪和声音，他重新调整好表情后开口，“我有事要问你。”

安鲸落见他脸上的神情变的严肃，声音也变得郑重，她不知不觉也被他影响的坐直了身体，敛去了眼中的笑意，看向他的眼神满是认真。

“好，你问。”

江离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你在国外那几年都是向榆在你身边？”

“是，从出国到找学校再到换学校，都是他陪着我。”在国外的那几年要不是有向榆在，她估计不会那么快从当时的情绪深渊中走出来。

江离的心在听到她这么回答后猛地一坠，扯的他疼的难受，这就算开始了，对他心脏承受能力的公开处刑。

“你们关系很好？”江离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即使是现在？”

安鲸落没有错过他眼睛中以极快速度滑过去的痛楚，既然她的答案那么让她痛苦，他为什么还要再接着问。最无奈的是她没有办法说谎骗他，即使是善意的谎言也不行，她说过不会骗他。

“是，我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安鲸落实在不忍心抬头看他的脸色，低垂着眼睫小声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好，心脏再来一击，由心脏为原点开始的钝痛顺着此时加速的血液流向身体的各个角落，很快四肢百骸都无一幸免。

“如果要是让你跟他断绝关系，这辈子都不再来往，你会不会同意？”江离再次不死心地在后面补充了一句，“就当是为了我。”

安鲸落听到他的问题后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瞪大眼睛望着他，再确定了他眼中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成分后，一时间陷入沉默。

江离是她这辈子最喜欢、最爱的人，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深爱，她不能让他伤心。可向榆也是她一辈子的好朋友，她在明知道向榆对她有意的情况下求他帮忙，她欠他的太多了，这个问题太难了。

安鲸落不明白江离问这个问题的意义在哪，在她心中他和向榆本身对她的含义都不一样，是可以兼容的。

况且向榆早就放下了对她的执念，现在也有了感情很好的女朋友，他们两个如今真的只是朋友。

纠结思考了良久，在江离期待的目光下她缓缓地摇了摇头，她不能这么自私，为了江离她可以放弃自己本身的所有，但她不能忘恩负义，即使真的要断绝和向榆的关系，也是由向榆开口。

江离这次直接感到一股腥甜的味道从胃里直接冲到喉咙，他忍不住干呕了一下，好，很好，彻底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