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流血过多休克，马上进行心脏复苏。”

电子设备，血袋，呼吸器，交击的夹子声，白漏慢慢从手术台起来，把刚插进去的血袋拔掉，他手腕绑着应急绷带一圈圈解开，然后啪地睡盘子上。

……

手环827号白漏揉了揉额头的包，手越过板栗，苹果，抓起香蕉，朝沈丧八齿笑。

沈丧居然贤惠地削苹果，“等会儿好些，我扶你去外面透透气。”

白漏这人是懒死，他挺爱吃苹果，就是不想削皮，洗两下就整个啃，然后抱着胃难受。

白漏分一根出来，除板栗其余全部推回去，脑子抽风：“外面好多银杏，你说有没有挂果子？”

沈丧：“有啊，清洁阿姨烦死了。”

白漏吃根香蕉一块苹果，其他就不动了。

白漏没有割腕自杀，他要自杀能把刀从嗓子眼穿进去，这点沈丧知道，他不会问，就像白漏不会说：我知道三个礼全是你买的，拿回去给老人家吃。

“…太久还活在弹丸之地，唱！”白漏把麦克风指向他，沈丧憋足气半天才跟上歌词，“……这世界等同于你”

白漏豪饮了三大杯果汁，碰上沈丧啤酒，沈丧喝了过后一手扯住他，从裤兜里窸窸窣窣了半天摸出一瓶药，尽职尽责给他倒三颗。

白漏提醒：“多了一颗。”

他说：“放屁、我数着呢，鳖想少吃！”

白漏：“你乖乖喝酒，我吃药，喝，我看着你举起来。”

沈丧仰头咕噜咕噜往肚里灌，然后抠起白漏鼻子，强行吃满四颗。

他醒后是白漏在照顾他，白漏坐家属凳上似休闲在院，“你醒了？看这里皮蛋瘦肉粥怎么样？好像没我们之前学校外的浓稠，但这卤蛋不错，入味。”

沈丧：“我不过是两年没见你，你怎么会得上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病？”

“你当年从警校直接提去刑警大队工作，多少人羡慕？你看看你现在做的什么？”

白漏：“摄影师，没什么不好。”

白漏开了个小店，平日爱好成了职业，还有一台游戏电脑，房租、娱乐，把刚出来挣的工资豪砸进去，月月生意惨淡，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沈丧给他提着出院东西，往车里放完后自觉坐进去，他往前道：“师傅，走走。”

摄像馆的地方普通不能再普通，相馆也一小门面，东西杂乱，打印复印，拍证件照、驾校照、职业考试照、图、修图、贴膜、烟酒、老板是个懒货，本店不要老板娘，有帅小伙可以内扩，最后这句挂那里，沈丧都觉羞耻，他住的地方更是穷乡僻壤。

沈丧都佩服：“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考科一。”白漏提过他手里东西，带头进去，“来吧。来了可别后悔。”

这里…真的跟乡差不多，沈丧叼起根烟，坐在石坎上，倒真让他适应了。

白漏在屋内喊道：“丧儿，你去鸡棚帮我抓只鸡。”

沈丧：“啥？”

白漏：“鸡！”

沈丧拉开围的竹栏，土的地粪的面儿，沈丧追了好半天，逮到一只，不是他笨，是他专挑优的追，尾巴斗亮大公鸡，长得威武又漂亮，白漏出来看着他半晌，你可真会宰我，沈丧浑不自觉颠了颠，“怎么样？”

好极，我以为你会含蓄点。

白漏在厨房忙活，沈丧在外面清闲，他时不时喊白漏过去看，“漏儿啊，你快来看！你看！”

沈丧：“蚂蚁搬家对不对？课本里的竟然是真的！”

白漏：“……”

半分钟后：“漏儿！漏儿！这鹅不对劲啊，你看它面相白憨，它咬人呢。”

“这小狗你养的吗？真胖，黑皮白肚小白花脚，你看它舔我……嗝嗝嗝……”

悔死我了。

沈丧靠在门上，半只烟已燃完，“鸡棚里面那个是法阵吗？”

白漏尝了尝菜的咸淡。

沈丧：“别说，一层鸡屎盖上面我第一眼还看成石磨了。”

白漏：“咳咳咳咳……”

沈丧：“真的有阵法啊，那那那能动吗？它是做什么的？能遁地千里吗？应该有个很牛哄哄的名字吧？什么天元五行阵，混沌剑阵…”

白漏想了想：“穿梭阵吧。要不叫…穿越阵也行。”

“感情是你现取的啊。敷衍。”沈丧马上就没劲了，“那多半也是不能用。”

白漏看了眼那鸡院里的法阵：“你吃不吃饭。”

沈丧动鸡脚。

白漏：“吃完你洗碗。”

沈丧：“我是客。”

白漏：“我在你家你可是又让我叠衣服又做饭一条龙。”

沈丧一大男人，他在那儿委屈：“我吃饭都不香了。”

白漏往碗里夹，那边装模作样几种后也稀罕起这并无不同的鸡肉，只可惜他终是在昏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