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创世至道(1 / 2)霹雳天命之戏梦江湖首页

奔驰幽灵影,潇洒一郎君,海鲸岛大战后消失的幽灵马车再现江湖,马蹄疾驰武林道,一日看遍四洲花。车上载着一人,素色僧衣,头顶篷帽,手持一串牙白佛珠,正与黑白郎君交谈甚欢。

“海鲸岛一役,你重伤初愈,还要陪吾四处办事,真是辛苦你了。”僧者眉目温和,长久的沉眠也沉淀了心性,睁眼再见这人世光景,令人倍感珍惜活着的每时每刻。

“与吾客气什么呢,能再见到你,载你同游,是黑白郎君之幸。兄弟退隐,同志安然,吾正好畅怀散散心,哈哈哈。”黑白郎君朗声大笑。

“只可惜众人联手也不能彻底消灭魔魁,他自海底重返魔域,竟连红炉点雪也奈何不了他,虽是重伤,依然不败也。”

“集众人之智,总有办法。”

这些天,幽灵马车几乎跑遍武林每个角落,了解了江湖当前正在发生的所有事。这天,他们停车在一间学堂之外,见得学堂中正发生厮杀。这种杀戮在动荡不安的苦境司空见惯,黑白郎君本想一走了之,车内的同游者却欣喜地说终于找到了。

驻车门外,往内中一观,一名模样奇特的人正在以杀传道。那人头顶光秃秃,偏偏脑后还留了一条长辫子,这形象……真是不忍直面。

“弦上玄,看什么呢?”黑白郎君不解地问。

要不是南宫恨提醒,看呆的弦上玄差点忘记正事。他忍不住摸摸自己篷帽之下的光头,好不容易留长的黑发都不见了。自从数十年前灵心异佛回归,满头长发一夜之间都掉光,又恢复成光头和尚,要再长出来还得好长一段时间。现在又借异佛身躯暂用,没办法只好顶着这副光头出门办事,勉强用斗篷遮住吧……

“南宫,吾有事交代,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整个学堂的人都被杀了,那名杀人者正在对最后一个书生强行说道,这时门外进来一名黑白面的武者,手摇八卦扇,踏在尸骨间丝毫无惧,气定神闲地走到两人跟前。

“如此传道,真是笑话。”黑白郎君轻蔑笑道,“人都被你杀光,你是在向鬼传道吗?”

“你,他,你们两人还活着,吾杀一儆百,你们就能将吾之至道传扬出去。”

“你杀我师父同窗,我不可能信奉你的杀道!”仅剩的白面书生倒有几分骨气,不怕死地反驳道。

“那是因为你还没听明白吾的道,等你明白,才会懂得那是世间唯一的真理。”

“真理与否,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吾乃创世者,世界由吾所创,当然是吾说了算。”

黑白郎君不屑听他废话,不耐烦地传话道:“有人要吾问你一个问题,世界既由你所创,那你又是谁创造的,每个人总有自己的起源,你知晓自己的来历吗?连自己是谁都弄不清,又岂能教别人分辨真理。”

创世者闻言一愣,搅紧眉头苦苦思索,“吾是谁……吾来自哪里……谁创造吾……”

“若你能辩赢一个人,吾黑白郎君便信服你的道,更为你传播创世真理。”

“是谁?”

“此人就在云渡山,百世经纶一页书。”

“听说一页书跟素还真都是正道领袖,好,那吾就先收服一页书,让正道从今以后听吾号令。”

“恭候大驾。”黑白郎君说完就走,出门驱车驰回云渡山。

“截颅,随吾离开。”

“谁是截颅?”

“就是你,你以后就叫截颅。”

“我?凭什么?我叫……”

“嗯?!”创世者眼神一恶,书生立刻噤若寒蝉。

截颅就截颅吧,反正书院的人都死了……书生无奈背起创世者的人头箩筐,认命地跟在创世者身后往云渡山走。

“一页书早已离开,为何还要将这等凶人引来云渡山?”马车疾驰,车内黑白郎君疑惑不解。

“师尊并未走远,创世者就是师尊返璞归真的前身,那夜你们见到的失魂魅影就是未醒的创世者。因此吾想将他导回云渡山,指引他正确的天命道路,再与素还真里应外合,以便让师尊早日完成天命,顺利回归。”

“原来如此。”

“南宫,吾现在无法使用任何功力,可以说手无缚鸡之力,创世者虽是师尊前身,但他现在毕竟凶性异常,若有万一,好友可一定要救救吾啊。”

“哈哈哈哈,举手之劳。”

……

“云渡山,钟灵毓秀,果真配得上一页书这种高人名气。”创世者的脚程很快,幽灵马车刚回云渡山半天,他就带着新收的截颅童子来到。

云渡山百年如昔,不论来过多少江湖人士,始终不变一片清幽祥和,草木繁盛,莺鸟啼鸣。山顶佛字岩,今日坐着的不再是一页书,也非灵心异佛,而是数十年再现的弦上玄。今日再坐此岩之上,心内感慨万千,见到创世者的那一眼,更是百感交集。

佛字岩上的佛者项上没有挂佛珠,手中佛串也被收了起来,只执着师尊的一柄旧拂尘,盘膝坐在岩上打禅听花。若在平时,论佛自然不在话下,但创始者理念特殊,若身带佛教用品,只怕被他揪着不放。

“你就是一页书?”创世者首先发问,看他杀意腾腾气势凛凛,幸好让黑白郎君先入禅房静候,否则现在一定未辩先战。

既然敢引创世者前来,弦上玄自然做好论道准备,他不疾不徐回道:“创世者远道而来,是为问道传道,还是为结交朋友呢?若为传道,那么吾是谁根本不重要,只要能让吾接受信奉你的道,你的传教便是成功。若为结交,那吾便是一页书又何妨。”

“不愧是高人,你既知晓吾是谁,也该明白吾的规矩。”

“清楚明了,不奉你道者杀无赦。”

“好,那吾要讲了,你详细听,若无法回答吾的问题,也要死!”

“洗耳恭听。”

创世者坐到石桌边,开始滔滔不绝他的创世大道,弦上玄一字一句听得很详细,不断在心里总结主旨要点,寻找破绽与反驳点。这种钻空子,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学习方法仿佛他天生就会,有些理论他从没学过,却莫名在他脑中打转。

飞花簌簌,静叶微风,天际云彩缓流,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两个人,同样的一场论道,数百年前也曾发生在云渡山顶,时移事易,莫非天意早注定。

“为什么世俗所谓的善人,都是生前刻苦死后哀荣,反而是狂放之徒,生时自由自在不受约束,这样的人生毫无道理,而各家思想所赞扬的典范,都是追求自我虐待,所以吾认为,应该废除万教约束,才能获得真正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