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玉也不深究，她捡了一块薄薄的石头片，把从松鼠那里掏来的松子儿放在石片上烤。不一会儿山洞里就飘起了焦香的味道。荣玉拿了几粒递给荣成起。荣成起看了一眼不多的几个松子儿，摇了摇头：“你吃吧。我喜欢吃肉，不爱这些干果。”

荣玉一本正经：“现在是非常时期，活命才是头等大事。”

“那好吧。”荣成起从她手里捏了一粒放进嘴里。

荣玉看着他慢慢的咀嚼，问道：“味道怎么样？”

荣成起顶着那张惨不忍睹的猪头脸，微微一笑：“不怎么样。”

“可你吃的很陶醉。”

“……”

跟着小道姑，真心没法儿聊天。

荣玉将自己兜起的衣襟打开给荣成起看，只见里面乱七八糟的很多干果，还有干蘑菇。荣成起跌目：“你掏了多少松树窝？”

荣玉歪着头想了想：“十几个吧。我向每只松树借了一点儿。要不然比这更多。”

荣成起扶额。再次确定以及肯定，这小道姑真的脑子有坑。都什么时候了，她还顾念着那些松鼠。要是他去掏松鼠窝，肯定恨不得把那些松鼠窝刮下三层皮。

荣玉看向他：“你可以放心的吃了吗？”

荣成起伸出手，她又捡了几颗烤好的松子儿递过去。

这些干果吃在嘴里很干。荣玉将就葫芦递过去。这些天，荣成起从来没有为水源发过愁。都是渴了就喝几口酒。之前他从没想过，巴掌大一个葫芦能装多少酒。自从看见荣玉只是小小的喝三口就不喝了的时候，他才省起这个问题。以为这葫芦里的酒不多了。所以，这次他也没舍得多喝，只是润了润喉咙就还给那小道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实在虚弱。往常他喝这酒只觉得甘冽醇美，却从来没有醉过。今天只喝了一点儿，竟然也跟那小狐狸一样，昏昏然起来。隐约听见那小道姑说：“趁着夜色正好，咱们上路吧。”

然后，荣成起失去了直觉。

其实他真的误会了。他并不是醉了，而是高烧昏迷了。当然，荣玉根本就没发现他的异常。她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的人好像有些不一样。在夜色的掩护下，才好释放自己。要不然，自己一路飞奔，比林子里的鹿还快，万一被人看见，指定不妙。

她灭了火，背起荣成起出了山洞。荣成起也是倒霉。那怕他被个山野樵夫，或者猎户搭救呢。都会先考虑给他养伤的好吧。当然养好养不好的就另说了。但是，总好过被一个七情六欲半通不通，人情世故似解非解的荣玉，就这样在寒冬腊月里背着穿山过岭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