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呢?
这老娘们每次有人上门讨债都三重唱,哭穷卖惨,比谁都溜。
一个黑脸汉子捅捅蹲墙角,装隐形人的秦老汉,“老秦头,你不管管?”语气里,少不得戏谑一番,这一家子都是身带笑料的人,有意思得很。
秦中山抬头,长满褶子的老脸一脸懵的看向黑脸汉子,“啊?”你说啥?我没听见?我不知道啊,我不懂的。
黑脸汉子……翻个白眼,后悔搭理缺根弦的老东西了,一把年纪了,锄地都锄不明白的货,还能明白啥,活该穷死。
秦中山见黑脸汉子不说话,又“哦”一声,没事了吧?都说完了吧?跟我没关系吧?低下头,继续当隐形人。
汉子磨磨牙,老东西,扶不上墙的烂泥。
左翎抖着双腿靠在破门框上,看了好一会热闹了,看明白了事情始末。
视线落到地上的鸡毛上,有点心虚。
三天前,她是二十二世年轻有为的外科大夫。
家里,外公和爷爷是中西医圣手,老爹老妈志不在此,又只有她一个后代,俩老头就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了她身上。
爷爷外公两家是世交,相交好几代,直到爸妈这一代才结成亲家。
两家都是独生子女,爸妈两人是青梅竹马,都不喜欢学医,都喜欢演戏,这俩从会说话开始,就在飙演技,就为了逃脱俩老爷子的威逼利诱,使出浑身解数,终是摆脱了老爷子逼他们学医的毒荼,然后一起进军了娱乐圈。
好景不长,两人生下左翎后,不到半年,就遇车祸双双去世,外婆和奶奶受不住打击,先后离世,她就成了俩老爷子活下去的动力和希冀,有事没事的折腾她,把在她爸妈那受到的挫折,都加倍还在她身上,所谓父债子还,就是这样的吧。
从她会发声开始,外公就教她背人体穴位,背草药名和药性。刚刚会走路,爷爷就塞了把手术刀给她,让她自由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