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夜色,暴雨瓢泼般洒下,在阵阵电闪之中,浑噩的万阳茫然地走在无人的马路上。这个都市不是表面上那么平静,江湖一直都存在着。
他提着一柄长剑,在雨水冲刷下长剑上的血迹被洗去,只剩下锋锐的寒芒。
就这么茫然地走着,万阳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复仇之后,还剩下什么,万阳感到心里一阵空虚。
为了复仇,自己不舍寒暑地练功,十年来每日都几乎将自己炼废了似的,就为了今天。可是在将长剑刺入仇人的胸膛后,万阳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为了复仇而活着,今后自己该怎么做?
为了复仇,自己只知道练功,没有专业技能的自己,在这个现代都市中,怎么活下去呢?难道去打劫,还是去混黑?这都不是万阳想做的,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活不活都无所谓了吧?
万阳突然想起临行前,那个神秘师傅对自己说的话,“复仇等于灭亡。”
似乎上天也感受到了万阳的意志,突然一道远光灯从公路远处射来,万阳背着灯也不曾主意。可就在几秒之后,万阳听到砰地一声,然后自己向前飞出数米。原本就疲惫的身体一下子晕厥过去。
在昏迷前,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女人的惊叫。
卓雪觉得自己今天很倒霉,驾照好不容易考下来了,正准备开着新车上路熟悉一下,顺便排遣一下这些天来的压力。可刚出门十分钟,全市就下起了一场暴雨,公路上很快就没了车子。
不过她转念一想,反正自己是来熟路的,车辆越少越好。于是她便独自行驶在寂寥无人的公路上。
就在她要开车回家之际,突然从路边窜出来一个不怕淋浴的路人。她打灯示意,可不小心打开了远光灯,于是只好按喇叭示意,可那人丝毫不闪躲。
情急之下,卓雪想起了驾校教练的话,这个时候应该踩刹车。于是她用力踩到底踩到了油门,然后就这么直直地撞上了那个路人。
“砰!”地一声,那路人弹飞了,新买的宝马车盖也凹了一点下去。
“啊!”卓雪惊叫一声,然后疯了似的拍打方向盘,而后撑起车内备用雨伞,下车去查看。
“不会死了吧?”映着宝马的远光灯,卓雪发现那人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心里不由地升起一阵恐慌。
怎么办?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撞死了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啊!
有那么一瞬间,卓雪想要转身开车离去。反正这段路比较偏僻,又没有摄像头。现在街上也没有目击者,一走了之的话谁也不会知道的吧?
可是自己要是走了,这个人会不会再被别的车撞飞啊?会不会得重感冒啊?
在良心与道德的压力之下,卓雪选择了留下。靠近检查之后才发现这个人并没有死,只是昏迷了而已。心中升起一股庆幸,只要没死就好。
第二天正午,万阳睁开双眼,看见了一块白色的天花板。四周满是酒精与消毒水的味道,看了看自己的床位,万阳确定这是在医院之中。
自己还活着?万阳心中升起一丝庆幸,昨夜他刚复仇才感到一丝失落,却不是真的想死。
“唉,你醒了?”一个悦耳的声音从身边传来,万阳这才发现在自己床位的侧面,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美人。
一身职业医师装,上面贴着一个身份牌。手上拿着一本宝马驾驶手册,看起来是一直守在自己身边陪着。
“卓雪?”万阳坐起身来,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他的身体经历了十多年的锻炼和内力的淬炼,早已非常人。
卓雪是这家医院的外科主任,昨夜出事之后,她第一时间将万阳送了过来。
卓雪看了看自己的身份牌,而后低头道:“昨天我从马路上把你捡回来的,看到你躺在那里,担心你会被过路的车撞飞,或者是被雨淋感冒。”
她一双眼睛咕噜噜地转个不停,时不时抬起头看着万阳,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卓雪觉得一阵脸红,她之所以这么说,是担心万阳知道真相之后,会狮子大开口讹诈自己。虽然她买得起宝马,可那是家里给买的,她自己哪有什么存款。
万阳自然一眼看穿,感到有些好笑,心道:“连撒谎都不会,真是个有趣的女孩子。”
“是这样吗?那谢谢你了,我叫万阳。”说着万阳便要起身离开,他不准备揭穿这个谎言,显然这个女孩子心地并不坏,不然也不会将他带回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