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多久了？”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至少说明手术在正常进行。一台换肾手术需要3到4小时才能完成，如果时间太短或者太长，那就不太妙了。

“准备很久了，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刚签完字。”

“那应该还要一段时间，先吃点东西吧，。你现在除了等也做不了其他的，等会阿姨手术完了，你要饿着肚子忙前忙后吗？”

苏文正将早餐递给陈迎雪，自己也拿着一根油条啃起来。陈迎雪拗不过，虽然没什么胃口但也接着了，可能也是怕苏文正不方便吃东西。

“多少吃点吧，我一个人可照顾不了两个人的。”

苏文正见陈迎雪不为所动，出声提醒道。

陈迎雪知道苏文正是担心自己，说得也有道理，但又确实没什么胃口，只能先喝点豆浆。

等待是最为难熬的，尤其是未知的等待。虽然可以做好最坏的打算，但人又有着趋利避害的本能。在这种时候，除了忍受煎熬别无他法。

苏文正更多的是把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色，所以还算淡定。倒不是他看淡了生死，而是关系还没到那个份上。再者如果他表现得也很焦躁，也会影响陈迎雪的心态。

手术室指示灯耀眼的红色代表着希望正在继续的同时，又让人不忍心多看，安静得可怕的气氛，让人呼吸都不敢太随意。

陈迎雪时而来回走动，时而静坐在凳子上，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苏文正的心。担心她绷得太紧，苏文正不得不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记得上次你说是大一在读，下学期就大二了，你读的是什么专业？”

“会计学。”

陈迎雪不明白苏文正怎么突然问这个，只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此刻她的心思完全在那道门上。

“会计？”

倒也能理解，会计专业也算是比较好找工作也比较稳定的专业，所以学这个专业的女生比较多。如果不是白茹患病，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只要能挺过去这段时间，也不会太辛苦。

本来苏文正是打算让陈迎雪给自己当个助手，处理点日常事务，比如回个邮件统一整理素材啥的，但这些好像跟会计专业完全不搭边？

但苏文正还是想试一试，他需要找个信得过的人帮忙。

“等阿姨手术顺利完成后，你有什么打算？”

为了转移陈迎雪的注意力，苏文正也只能往好的方向去引导。

“再说吧，有可能暂时休学，一边打工一边照顾我妈一段时间。”

陈迎雪不假所思的说道，应该是早就考虑过了，或许也已经决定等白茹手术完成后，就会提出休学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