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1 / 2)所有人都爱我这朵娇花首页

“赵大奶奶,下课了还睡!”

下课铃声刚响起,后桌的阮青宇一脚踢到前排的椅子腿上,冷哼一声:“下节体育课你要是再偷懒,我怕你胖到爹妈都不认识了。”

坐在前排的女生埋头趴在桌上,整个人缩在宽大的淡粉色羽绒服里,连衣帽上有一圈密实的白狐毛,和披散的长发交错在一起。

从背影看就像一颗圆润的水蜜桃,水灵灵的还带着点新鲜的绒毛。

班上同学三两成群向教室外走去,听到教室角落的动静,都停下来回头看过来。

“看什么看,去上你们的课。”阮青宇不耐烦的皱眉。

他烦躁的嗤了一声,把桌上的课本翻得哗哗作响。

一个女生开口:“赵枝枝就是头猪,阮青宇你干嘛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整个教室没离开的都嬉笑着回应。

有个男生挤着眼睛,阴阳怪气,“哟,我们大帅哥阮青宇是不是看上赵枝枝了,哈哈哈,可惜人家再胖也看不上你呢。”

说着看向教室中间一个空的位置。

桌面整整齐齐的,上节课用到的书和文具也规整到课桌一角。

那是整个初三年级第一裴轩的座位,他上节课一结束,就离开教室去操场了。

赵枝枝小姐年纪轻轻,脸皮却和她的体型一样厚实。

有段时间赵小姐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要赖皮赖脸地抱着一题没做的书本,假模假样去找裴轩询问题目。

裴轩脾气温吞,耐心仔细地讲解了半天。

结果赵枝枝却光顾着盯着人家的脸看,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这还不算什么。

她甚至还写过一篇洋洋洒洒的情书,在语文课的美文共赏时段大声朗读给全班听,气的语文老师把她拎出门罚站一整天。

阮青宇坐在讲台下听她一脸张扬的朗读情书,气得当场和她吵了一架。可两个人冷战不到一周,还是他先服了软。

“闭嘴吧你们。”

阮青宇随手把桌上摊开的书拿起来甩到桌上,砰的一声干脆利落。整个人往座椅背后一靠,横扫了一眼全班。

其他人看到他眼神里的不耐,也都讪讪地闭了嘴。

前段时间,阮青宇在操场上和高中部学长打架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的。

他一拳就把别人打的眉骨断裂,还到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大家都以为他会被处分记过,但最后这件事却不知怎么解决的,反正最后也没见高中部的人来找事。

女生还想说什么,另一个女生拉住她的袖子,“咱们走吧。别说了。”

她只好不甘心的“哼”了一声,离开教室。

然而前排睡觉的赵枝枝丝毫没有被教室的嘈杂影响。

她扭了扭脖子,自顾自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在桌上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阮青宇又踢了脚桌子,拉开与课桌椅之间的距离,站起身来,走到前两排的空位上侧身坐下。

两条笔直的大长腿交叠。

他微微弓着腰身,单手撑着下巴,安静地看着眼前头埋在桌子上的人。

冬日早上十点的阳光是温暖明媚的,透过澄亮的玻璃窗斜射进来,连教室空气里漂浮着的细小灰尘都带着微微的温度。

女孩的一只手沐浴在阳光下,肉乎乎的手指饱满晶润,透着白玉一样的光泽。

好像早上吃的水晶包子啊。

阮青宇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滑软的手窝,然后又翻看自己骨节分明的大手。手指纤长,虽然由于常年打球运动而略带薄茧,但也因此增添了力量感。

五指张开收拢,手背突出的骨节棱角分明。

赵枝枝总说很喜欢他的手,小时候嘴馋的时候,经常抓的他手指一顿乱啃。

他有理由怀疑,小胖妞压根就是把他的手当鸡爪了。

阮青宇曲起中指,在赵枝枝后脑勺轻轻弹了个脑崩儿,“您老人家可真是吃好睡好,身体贼好。”

小时候以为赵枝枝是婴儿肥,逢年过节,阮青宇都要拖着他的小青梅到处去炫耀。

现在长大了,只能勉强昧着良心夸她是巨型婴儿了。

阮青宇发了会儿呆,直到教室后排挂钟显示快到下一节上课时间了,连忙推了推还趴着的赵枝枝,顺便揉了一把她的头发,让她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看起来更乱。

“快起,来快起来,今儿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得给我去上体育课!”

赵枝枝没抬头。

伸手胡乱挥了一下,“啪”的一声打在阮青宇脸上。

收回手后,又继续默默把帽子盖在头上,压的严严实实的。

“嘶——小丫头,长本事了啊。”

阮青宇脸上实实在在挨了一下,有点疼。

他伸手摸了摸,也不在意。

说实话,身为赵枝枝的竹马,他从小学开始就肩负着叫她起床的重任,每次闯入她的房间都要挨一顿胖揍。

后来初中两个人都长大了,他不怎么进赵枝枝的房间了。但每天学校午休和课间叫她起来,也像是拉锯战一样艰难。

对于眼前这一团圆包子,阮青宇一时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能把她拎到操场上好好运动。

正犹豫着,听见一个微微沙哑的声音响起。细软软的,隐约带着闷闷的哭腔。

阮青宇听到赵枝枝说:“鱼啊,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

说完慢腾腾的坐起身,羽绒服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小姑娘虽然体型偏胖,但五官并没有挤在一起。

眼睛很大,瞳孔的颜色偏淡。

目光流转,就像九月秋日的湖面,高高的天空投影在水中清浅的倒影,细雨丝丝缕缕像是隔着亿万光年的星辰,碎在遥远的星空。

赵枝枝用指尖摸索着自己的脸颊。

触觉细腻光滑。

温热的脸颊丰盈饱满,水嫩嫩的皮肤,和梦里干瘦枯燥的截然不同。

阮青宇隐约听出她腔调里的不寻。

和平常漫不经心的疏懒不同,好像悬崖上摇摇欲坠的水晶,一阵风吹便四分五裂。

他最怕赵枝枝流眼泪了,小心翼翼的问道:“什么梦?”

“梦里啊……”

赵枝枝喃喃着,侧头又趴在桌子上,避开了阮青宇的目光。

教室里的同学都去上体育课了,铃声回荡在校园上空。

不过这一次,他们俩谁都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