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列进去把门关上，走到床头柜前，将买回来的东西放上面。

他调节床的倾斜度，打开床头柜上装小米粥的包装袋，取出空一次性碗，揭开装小米粥的碗，舀一些到空碗中。

粥还在冒着热烟，分点出来容易凉，他拉椅子坐近床边，拿勺子舀一勺轻轻吹一下，递到夜瑾瑶嘴边。

“小心烫。”

夜瑾瑶脸色僵住了，她还没到残废的地步，发个烧打吊滴而已，有必要这个样子吗？

还有……喂就喂，干嘛要吹粥，她可以自己吹的，想把口水吹粥里，给她吃吗？

她看着粥咽了口口水，迟迟未张开嘴吃下去，见程列盯着她的样子，心里挣扎一下，勉强把粥吃下去。

夜瑾瑶看着程列再次舀粥吹，忍不住开口：“程列，你能不能别吹，还有我可以自己吃，我不是残疾了。”

这个纸片人有点好过头，她生个病把她当残疾，像极了甜宠文男主。

程列脸色瞬间沉下来：“你在嫌弃我？”

夜瑾瑶苦笑，摇摇头：“不嫌弃，怎么可能嫌弃你，你不要想太多。”

她不能作死，给自己增加难度，万一他因为这事，直接讨厌她咋办，反正又不是自己，吃也没关系的。

她将他送到嘴边的粥吃掉，脸上挂着笑容，下一秒他凑了过来，脸在她眼前放大。

她被纸片人亲……

软绵绵的感觉，好想咬一口，原来是接吻这种感觉。

“瑶瑶，我喜欢你，希望能和你一直在一起，我很认真很认真的。”

程列说完，目光定定的停在夜瑾瑶脸上，等她开口回他的话，不想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夜瑾瑶嘴角不禁抽了抽，这就喜欢了，你在说什么呢，没睡醒吗？

她迟疑的回道：“这用得着希望么，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一直太遥远，不要轻易说出口。”

她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等年限到了，她就会回家去，而且下辈子未必能遇见，她自己都不知道，下辈子会到什么样的总裁世界。

听完她的回话，程列沉默不语，继续舀粥给她吃。

出院回去之后，夜瑾瑶感觉程列话少了，他倒不是冷战，仅仅是不像平时老跟她说话，看来他是闹脾气了要哄。

她从冰箱拿出两瓶果汁，送进书房给一瓶程列，不知道他干嘛，她将果汁放电脑旁边。

她看着他，不急不慢的说：“程列，你别生气，我当时说的是实话，也是事实，一直真的太遥远了，我们未必能一直相遇，你未必都能喜欢上我。”

程列抬头往夜瑾瑶看，微微眯下眼：“你只是不喜欢我而已，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睛又不瞎，不至于看不出你根本不喜欢我，你能同意协议结婚，那也是权衡利弊后的决定，一不一直不是很重要。”

他没生气，心里有说不出的郁闷，感觉自己不应该说，也许她真的不会再喜欢他，这辈子就这样结束了。

信守承诺，怎么可能没有代价，怎么可能不被等待折磨；承诺从口中出来开始，就应该知道路途会不平，做不到就不要说。

世上哪有那么多一路平畅，路途那么长有点波折很正常，爱她不会就此因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