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顾溪并非学术圈的人，若非要给她一个定义，她是向政客方向发展的。她既在上流中灵活，也没有和下方切段联系，提了好几个很不错的政策建议并得到实施，不是喊话派而是实干家。

“只是习惯看得仔细些，年纪大了，你不介意吧？”

顾溪摇头：“是应该谨慎一些，换成是我，我也不能直接签下姓名。这可是有法律效应的，自然该仔细。”

他看出顾溪是真的不介意，其实说年纪大了不是什么假的托词，而是真的眼睛不怎么中用。他这样的合同，总比别人慢一点，其他他觉得自己也到了退休的时候，毕竟有时候看到年轻人因为自己看东西慢一点就偷偷的嫌弃，还是挺让人闷火的。

顾溪将合同收起，柳常寻的手指勾了勾她，顾溪的手压过柳常寻的小拇指指甲盖，看着对方的指甲盖从红变白又变红。

柳常寻抽回手指继续做她的花瓶。

然后花瓶接收到第一句赞美：“顾，你的伴侣很优雅。”

柳常寻微微低下头对校长道谢，倒没有对他的夸奖有所推辞。

既然听到夸奖是开心的，她自然会开心的收下夸奖，这是柳常寻一贯的态度。

“是的，她很好。”

校长笑起来，年轻人的性子就是直，接着话就开始秀恩爱。

他也有年轻过，只不过忘了当初的自己是否也如此直白。

看到这样年轻的伴侣，人的心情总会喜悦起来：“以后有机会来我家吃饭，我感觉我老伴肯定会喜欢你这样灵活的小姑娘。”

柳常寻一时不明白，哪里看出她的灵活，明明此刻是端庄的角色才对，不过还是笑着说好。

“顾，下次带你妻子过来。”

顾溪第一次有些无措，话题跳跃得太快：“嗯，有机会。”

这一听就是客套话，校长也不戳穿而是又和柳常寻说起话来。

比起顾溪，柳常寻的反应会更有趣，顾溪是做事体面说话得体，但是并看不出她什么真实的情绪来，她就是一个标准答案。

不能说这样不好。

只是并不是每个人永远都喜欢标准答案。

不过校长发现，柳常寻似乎是另外一个标准答案。

能怎么说，只能说，还真是般配的一对。

校长离开后，柳常寻没骨头似依着顾溪：“校长怎么这么热情？”

“还好。”

柳常寻：“那是对你！”

“因为你讨人喜欢。”

柳常寻：“完美。顾溪你又得一分。”

顾溪心中又将柳常寻喜欢听动听的话记一次：“那我是什么时候失分的。”

那可有点多：“你很荣幸，每一次分数都会触底反弹。”

顾溪看破本质：“你真大方。”

“其实我也有小气的时候，不会一直大方的。”柳常寻扮了个鬼脸，“没被我的鬼脸吓到，减一分。”

顾溪：……

这分数机制似乎不太合理啊

顾溪当然没把吐槽说出口，如果说出来，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分数机制，但她的分数肯定得扣。

说起鬼脸，顾溪总觉得最近的柳常寻活泼了许多，之前她也有这样多小动作嘛？

细想起来，柳常寻似乎总是有活力的。哪怕是不说话，没有什么表情的时候，也不会给她一直丧气的氛围。

她身边的柳常寻，大多时候，都是有朝气的。

“还有时间，要不要给你的学生发个消息，告诉她你在她的学校。”顾溪不经意的提起。

柳常寻狐疑地看了顾溪一眼。

看来还是不相信她有一个剑南综合大学的学生。

不相信都带着她过周末，说明什么！

说明顾溪其实也在意她的感受！

“发就发，她要是有空，还可以见个面。”柳常寻叹了口气，“在我学生面前我是个知性的人，你可得配合我，不准在学生面前怼我。在她面前，只有我逗她的份，要是你破坏了我的形象，就可能让我失去一份乐趣。”

顾溪说：“知道了。”

柳常寻对这个学生有些在意了，只是见一个学生就叮嘱她这么多事情。

为此威胁和撒娇都用上了。

顾溪倒是没有怀疑过“学生”不存在，只是确实对这个，寻着理由要约柳常寻见面的学生有些好奇。

如果对方是个吊儿郎当浪荡子，她可能会让柳常寻换个人教。

如果需要，她可以为柳常寻介绍学生，不会让她因为少一个学生而失业。

大概是柳常寻的本职工作太清闲，以至于顾溪都忘记就算是没有学生，柳常寻也是有工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