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牧把胡一亭作词作曲家的身份一说,在场三位老师对胡一亭立刻刮目相看。
袁鲁丽原本闭着眼让童牧帮她卸眼妆,这时也忍不住睁开眼,惊讶地望着镜子里的童牧问:“你那张一生有你?”
“嗯。”
“全部八首呀?”
“嗯。”童牧再次颔首。
因为刚才在卸妆,袁鲁丽原本只隔着镜子瞅了胡一亭一眼,这时也忍不住转过头认真打量了胡一亭片刻,这才重新转回头闭上眼,继续让童牧帮她卸眼妆。
袁鲁丽虽然闭着眼,但还是表扬道:“真厉害,小伙子能干的很呀,写一首好歌就挺不容易的了,难为他首首都好,这是有天份的呢。”
阎维闻老师卸妆最快,用湿巾擦干净几处重点部位后,最后直接从随身带的手提包里拿出个塑料袋,从袋里取出条湿毛巾抹了把脸,坐在椅子上转过身子正对胡一亭:“小伙子你现在哪个音乐学院读书?”
胡一亭老实地道:“我没受过专业声乐训练,纯粹业余爱好。
蔡明亮闻言大吃一惊,一边用湿巾抹着脸一边扭头看胡一亭道:“那你挺厉害的呀,小子,我看你不大,今年几岁啦?”
胡一亭决定虚报一点,让自己显得成熟些,和童牧更般配,于是红着脸道:“虚岁19。”
蔡明亮一口报出:“属鸡的。”
童牧忍不住笑,插嘴道:“蔡老师别听他瞎说,他属羊的。”
蔡明亮:“啊?那才17呀,小伙子不诚实!”
胡一亭脸全红了:“我们那儿习惯算虚岁,男的虚两岁,女的虚一岁。”
蔡明亮:“呵呵呵,是嘛,19的话那就是大小伙子啦,17的话还没领身份证那,哈哈哈,这能一样嘛。”
阎维闻老师笑道:“男孩子嘛,总喜欢别人把他当大人看,哈哈,那就算你19岁好了。”
童牧仔仔细细的帮袁鲁丽老师卸完剩下的一点妆,袁老师对着镜子一看觉得很满意,自己又用湿巾轻轻抹了一把,便拉着童牧的手道:“我还不知道你有个干弟弟呢。这也挺好,你父母既然走的早,多个亲戚也多个依靠。”
“嗯,干爸干妈对我特别照顾,送我读了大学。”
胡一亭一听这话,心知童牧这些日子一定是和这些老师关系走的挺近了,估计有了点类似师生情谊的亲密关系。否则这些伤心的家世背景,童牧自己肯定是不会主动对人提起,只有关系近了之后,被这些老师关心了进而询问了,她才有可能说出来。
阎维闻老师一听胡家能供童牧读大学,若有所思的连连点点头:“喔,那他们家条件还挺不错的,能拿你当亲闺女待,可是个好人家呀。”
蔡明亮直截了当地问胡一亭:“你爸妈干什么的呀?”
胡一亭老实道“我爸现在暂任湖山市委外宣办副主任,我妈从染织厂下岗后开了家公司。”
蔡明亮笑道:“哟!你妈还挺能干,女强人那!”
阎维闻老师也夸奖道:“妇女能顶半边天嘛。”接着便肯定道:“胡一亭你歌写的不错!童牧这张专辑我听过,虽然是流行音乐,但并不浮躁,歌词也很真诚,很打动人,比现在很多的港台歌曲要强多啦!”
胡一亭赶紧给阎老师鞠了一躬:“谢谢阎老师鼓励我。”
阎老师笑着起身,握了握胡一亭的手:“不错,不错,小伙子人不错,在音乐上很有潜力,下次帮我也写一首,哈哈哈。”
袁鲁丽这时也侧过椅子面朝胡一亭笑道:“你也太谦虚了,我就不信你没学过音乐,弹琴总会吧?童牧弹得这么好,你能一点不会?”
胡一亭连忙摆手:“真不会,我什么乐器都不会,五线谱都是童牧教的。”
袁鲁丽越发惊讶起来:“什么乐器都不会?那你怎么写歌?”
胡一亭面对这些一流音乐家心里着实发虚,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平时就爱瞎哼哼,坐在电脑前工作时,嘴里闲着就自己编歌唱,编出来觉得好,我就记下来,唱给童牧听,她帮我编成歌。”
袁鲁丽吃惊地拉着童牧的手对她道:“哟,童牧你这么能干,还能编曲谱曲呀。”
童牧赶紧澄清:“袁阿姨你别听胡一亭谦虚,胡一亭他真的是个天才!他唱给我听的时候,歌都已经酝酿的很成熟了,不但调子已经订好了,连配乐的各种乐器和旋律都心里有谱了,我只是帮他记下来罢了,我可没他那样的本事,连五线谱都不用,在心里就把歌写好了。”
袁鲁丽装作不满的样子,扭头对胡一亭道:“你看看,被你姐姐拆穿了吧,明明是个小小天才音乐家,还谦虚不敢承认,过度谦虚也是一种缺点哟,怎么着?怕我们找你约歌啊?”
说到这里,袁鲁丽和阎维闻都笑了起来,大概是觉得这最后一句话挺好笑的。他们都是国内超第一流的歌唱家,从来都是歌曲主动送上门来找他们演绎,当然他们有时也会找自己信得过的音乐家约歌,但绝不可能找胡一亭这样的无名小卒。
因为专业声乐演员尤其是男高音女高音特别是那些民族唱法的男女高音歌唱家,对于歌曲的要求特别挑剔,不像通俗歌手那样选择面很广。
而作为军旅出身的主旋律歌手,更不可能随便拿一首流行歌来演唱,一来显不出本事,二来不合主旋律,三来实在是觉得有些丢份。一个专业男女高音歌唱家,不去唱主旋律歌曲或者经典歌剧,而改唱靡靡之音了!这像话吗?
当然,除非是有音乐家为他们量身定做优秀曲目那就当另说。可是作为军旅歌手,炒作乃至包装上都有诸多掣肘,有哪家唱片公司肯把有可能捧红偶像的好歌送给他们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