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一秒不到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千绘决定弄明白了这个身体的情况后就果断辞职,现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
下班,然后好好睡一觉。
她才不想刚活过来就再死一次。
谁都不能阻止她下班,劳动就是狗屎。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她看了一下打卡时间表,下班时间是下午六点。
也就是说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明天正好是休息日,她可以多睡一会。
劳动是不可能劳动的,正准备继续摸鱼找找线索,没想到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请进。”她犹豫了一下,用并不是很熟练的日语说道。
门把手下压,进来一个同样戴着厚重眼镜片满脸憔悴的男人。
“打扰了。”他推了推镜片,把手里让千绘眼前一黑的文件放在她乱糟糟的桌子上,松了一口气一般地说,“哎呀,最近的事情可真多啊。”
千绘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意思意思地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似乎不在意她的冷淡,勉强地笑了笑说:“接下这个烂摊子一定很辛苦吧?我看你加班好多天了。”
千绘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还好。”
在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之前,只能给出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
男人又哈哈了两声道:“真是的,自从那个Sherry消失后,上头的压力一下子就大了,还好有你在,不然我们真的会死的。”
千绘点了点头。
虽然她是社畜,但是她有严重的社恐,所以之前的团建也是一次都没有参加,仿佛一个透明人。
这种时候同事的抱怨,还是听听就好。
那个自顾自说话的男人见她没有回应,局促不安地用衣角擦了擦手心的汗,然后尴尬地笑了笑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千绘松了一口气。
老实说,她真的不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办,该说点什么吗?抱怨上司什么的?可是她应该就是上司啊?
Sherry这个名字,是她接替的之前的那位负责人吗?
不知道,应该是吧?
为了不露馅,剩下的时间她就一个个地点开各种文件夹去找有用的线索,上锁加密的文件就重新整理了一个新的文件夹一股脑地丢了进去,桌面上的文件她也整理好了,虽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分类,总之看起来没有那么乱就是了。
至于刚刚被送过来的那些,她先暂时放在了一边。
做完这些后,她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手提包,里面装着电量不多的手机,上面的信号却是完全的写着“圈外”,还有一个钱包,里面装着证件还有几张卡和一点零钱。
但是手机需要密码。
她不知道密码,手机屏保也是一片黑色,什么信息都没有。
这下难办了,还以为可以通过手机知道原主的住址......
不行的话,就去酒店住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实在不行还有那种可以过夜的网吧。
总之绝对不要在休息日待在工作的地方,这是一个社畜最后的倔强了。
千绘整理好东西,勉强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后,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外面很安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她找到了安全出口的标识,朝着走廊的一边走去,路过了几扇关着的门,从门上的窗户上看,似乎是不同的实验室,里面还有不少人在加班。
可怕。
刚准备迅速开溜,没想到走廊另一边同时也走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家伙。
缩着脖子打算擦身而过的时候,却被人认了出来。
“啊,千绘,今天这么早吗?”其中有一个人问道。
不知道原主和同事的相处方式是什么样的,所以只好随意地点了点头,毕竟多说多错,迅速开溜才是上策。
但你永远不知道社交和社死哪一个先来,于是另一个男人就说:“正好明天是休息日,我们打算今晚一起去喝酒,你要一起吗?”
“喂泽川,你这家伙——”另一个男人有些惊讶又有些不自然的提醒道。
“有什么关系嘛,”泽川不以为然,“千绘又不是Sherry那个女人,一定会来的对吧?”
其实当下的条件反射是想拒绝的,但是想到要搞清楚原主的社会关系,似乎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于是千绘点点头,问道:“地址,几点?”
两个男人有些惊讶,那个发出邀请的泽川看起来有些高兴地说:“米花步行街的中华广场,地下一楼的那家川菜馆,8点不见不散哦。”
“嗯,好的。”
千绘点点头,然后迅速走了。
剩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泽川道:“我真不敢相信她居然答应了,喂,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怪我不提醒你,你这点小心思也就兄弟我知道了,”同伴说,“毕竟她可是那样的身份,不过居然会答应也是很奇怪呢,明明之前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工作狂的样子。”
“或许是想休息了吧?毕竟又不是那些24小时待命的行动部的家伙们。”
“你这么一说我又想到那位了,真希望以后再也别看见他。”
“快别说了......赶紧把手上的东西做完吧。”
“溜了溜了......”
两人的对话千绘一无所知。
她顺着楼梯和提示,勉强来到大门口,从衣着和外面太阳落山的时间来看,这会应该是秋天,外面的风已经有了些许凉意。
千绘不由得裹紧了外套,用身上的工牌刷了门禁之后,站在马路边时她才想起来一个严重的事实。
原主的住址,在哪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