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弹弓之王
秦义将那两根树杈跟乳胶管交给秦信。
秦仁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到他们在干什么。
知道秦信要做弹弓，他帮忙打磨弓架。
因为秦家没有打孔的工具，秦信特地将两把弓架带去陆家那边，让陆家的哨兵帮忙打孔。
得知他们要做弹弓，哨兵不单帮忙打孔，还把陆家不要的废轮胎送给他们。
很快，两把弹弓做好了。
秦义把空玻璃酒瓶放在院子里，让秦信练手。
见状，秦仁挑眉。拉了拉弹弓试试弹性。
他站在十米之外，眉眼认真的盯着摆放在前面的空玻璃酒瓶。
秦义眼睛明亮的看着他们。这件事他没有跟秦仁说，如果秦仁也能加入那是最好的！
秦礼坐在他的身旁，一脸兴趣的看着他们。
这个时间，秦智在楼上写作业，没有下楼。
秦信对着远处的空玻璃酒瓶瞄了许久。
他松手的时候，秦仁也松了手。两人同步射|出石子。
“砰——”
“哐当——”
空玻璃酒瓶被打裂了，直接滚落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秦义跟秦礼两人兴奋的站起来，拍手叫好。
“漂亮！”
楼上，秦正站在走廊，垂眸俯视下方。
秦仁他们并不知道秦正走出了屋子，正在看他们。
挑了挑眉，秦仁转头看向秦信，笑了一下。
秦义跑过去看到空玻璃酒瓶已经碎的很彻底，也不打扫，又拿了两个空玻璃酒瓶摆放好。他从陆家要了很多空瓶子，对于陆家而言都是废品，拿来给秦信他们练手正好。
他对秦仁与秦信说道：“大哥，老五，你们再试试！”
秦仁跟秦信颔首。
在秦义退到一旁后，他们举起弹弓，小脸神情严肃又认真。
秦正虽然面色平静，漆黑深邃的眼眸，此时却多了一分柔情。
“砰——砰——”
“哐当——哐当——”
秦仁与秦信同步松开手，两块小石子快速弹出，巨大的冲击力将两个空玻璃酒瓶打倒。
这回空玻璃酒瓶没有破裂。
正在专心抄写的秦智听到这动静，皱了皱眉头，起身走出屋子。
他来到秦正的身旁，低头看下面。
“你们在干什么？吵死了！”秦智一脸不满。
闻言，秦仁他们纷纷抬头望向上方。
发现秦正，秦义跟秦礼面色微变，神色不太自然。
秦正露出淡淡的笑容，开口对他们言道：“不错。”
秦智：……
见秦正夸他们，秦智面色微顿，没再说什么。
得到秦正的认可，秦仁与秦信心情不错。打算继续练下去。
秦义与秦礼松了口气。
“记得打扫。”说完这话，秦正转身回屋。
想起什么事，秦智跑下楼。
秦义已经把那两个空玻璃酒瓶捡起来摆放好了，笑眯眯的对秦仁与秦信说道：“爸刚才夸你们了！大哥，老五，你们可真厉害！”
话音刚落，便看到秦智下来了。
秦智跑到秦义面前，出声问：“这就是你想出的赚钱法子？让大哥跟老五去卖艺？”
秦仁：……
他就说老二怎么那么积极让他们练弹弓。原来是打这个主意。
秦礼开口反驳：“当然不是！卖艺能赚到几个钱？二哥怎么可能让大哥跟老五去卖艺！”
秦智目光疑惑地看向他。
秦仁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秦义。
“二哥打算弄一个弹弓高手榜，让大哥跟老五展示打弹弓的水平，吸引大家参与。如此，我们就能把弹弓卖给有需要的人。”秦礼将秦义的营销套路告诉他们。
秦智：……
秦仁：……
老二的骚点子真多。
秦仁忽然问道：“你哪来的弹弓，卖给其他人？”
到现在为止，他们就只有两把弹弓。
秦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目光直直地盯着秦义，那眼神仿佛要把他看穿才肯罢休。
聊到这里，秦义知道瞒不了他们了。只好将收东西跟卖东西的事情说出来。
“你们可别告诉爸！尤其是你，老四！”秦义拽着秦智，生怕他会跑上楼告诉秦正。
秦智呵呵一笑，斜眼看向秦仁，没有表态。
秦义只好把目光放在秦仁身上，低声言道：“大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赚钱。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
“那就试试吧。”在秦仁看来，秦义的营销套路还是有点意思的，哪怕赚不到钱，他们也不会亏太大。反正那七块钱是秦义卖零食弄到的，不是从家里拿的。
得到秦仁的支持，秦义心情喜悦。
秦礼搓着小手，兴奋地说：“大哥，我觉得肯定能赚到钱的！到时候赚了钱，我们就可以买笔，买作业本，买书包，买衣服……”
秦仁点头，心里却有些难受。他知道家里现在很穷，可是却无能为力。如今老二有赚钱的主意，秦仁自然会支持。
转头，秦仁小脸板着，严肃的对秦智言道：“老四，这件事先别告诉爸。”
秦智：……
“知道了。”
秦义跟秦礼互视一眼。兄弟里，秦智比较听秦仁的话。
兄弟五人谈完后，秦仁与秦信认真练弹弓。
翌日，秦义又偷偷请假，跑去镇上找那位卖柴的大爷。
公交车司机见到秦义，开口打招呼：“去镇上拿药？”
秦义点头：“嗯。”
到了镇上，秦义直奔大爷摆摊的地方。
“爷爷！”
大爷寻声望去，见到秦义来了，白眉扬起。
秦义要的这种小树杈卖不了钱，往常留在家里自己烧。那日跟秦义谈好后，大爷就把家里的硬木小树杈收拾起来了。他不单将树杈锯成弓架，还帮忙打了孔，顺带打磨了一遍。
“我来啦！”秦义脸色有些红，额头出了点汗。明显是赶过来的。
白眉微蹙，大爷板着脸对他说道：“身体不好还走这么快！”
秦义喘着气，蹲下来。
大爷将那些砍好的柴从箩筐里拿出来，放到一旁。
秦义看到箩筐里装着几十把做好的弓架，面色惊喜，立马拿起其中一把弓架，欢喜地说道：“爷爷，你都帮我做好啦！”
大爷点头，掏了掏，拿出一条毛巾递给秦义。
秦义没有接过毛巾，爱不释手的摸着弓架。黑白分明的眼眸，溢出喜悦神色。
“爷爷，你真好！”
想起什么，秦义从口袋里摸出了五角钱，有些不好意思：“爷爷，我现在只有五角钱。不知道能要多少弓架？”
“都拿去吧！”大爷本来就不打算收秦义的钱。他儿子十八岁参军，在对越战争中牺牲了，老伴受不了打击也去了。现在只剩下他孤苦伶仃。虽然每个月能领到抚恤金，但是大爷舍不得花。靠卖柴，他每个月能赚二三十块钱。
神色惊讶，秦义摇头说：“这怎么行！爷爷你做这些一定花了很多功夫，我不能让你白干！要不我先给你五角钱。等我赚了钱，再把剩余的钱给你。这样行吗？”
大爷点头，并不在意。见秦义不擦汗，他伸手过去帮他擦掉额头的汗水。问道：“你家里人呢？”
“我自己来的。”
听了这话，白眉再一次皱起来。大爷说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谢谢爷爷，我会自己回家！”秦义乐滋滋的拿出一块布，伸手到箩筐里，将那一把把弓架拿出来，放到布上。
打包好后，秦义将包袱背起来，笑得很开心，对大爷挥手：“爷爷，我下周再来找你！”
大爷目送他离开。
秦义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回去的时候背着包袱，公交车司机关心地问道：“买到药了？”
“嗯！”秦义两眼笑弯弯，心情很美。
公交车也跟着笑了起来。
回去的时候，学校还没放学。秦义躲在校外等放学。
这几天秦正没有出门，一直在家里练走路。秦义可不敢马上回家。
终于等到放学时间，秦义看到秦礼与方忠国、齐宏结伴走出校门，没有现身凑过去。
见到秦仁、秦智、秦信他们，秦义才现身与他们一同回家。
“买到东西了？”秦仁问了一句。
秦智对这件事不感兴趣。
秦信话比较少，不开口说话，很容易让人忽视。
“嗯嗯！回家之后，马上将皮筋绑上去！”秦义很兴奋，秦仁与秦信练了两天弹弓，百发百中。等弹弓做好后，下午就可以让他们表演了！
回家之后，几人匆忙吃了午餐，凑到厨房里帮忙做弹弓。
秦正知道这几个小子背着他偷偷搞事情，并不打算询问。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他相信几个儿子做事有分寸。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们分得清楚。所以秦正不会事事掌控他们。
弓架有六十七把。但是皮筋不够用。只做成了二十四把。
下午去上学的时候，秦义他们带了十几个空玻璃瓶去学校。
这个时间，还没开校门。
秦义与秦礼将空玻璃瓶摆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