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碧刀(1 / 2)白月光掀开棺材板诈尸了首页

“该死——怎么会没有!”

白意深深地吸了口气,甘甜清亮的灵雾渗入肺腑,本该灵台清明,心平气和,她却只觉心里的烦躁与恼意越来越盛。

她顶着毒辣的日头,撑着受伤流血的的身体满怀欣喜地来到这里,却一无所获。

这确实灵力充裕,甚至凝成淡淡的灵雾,吸一口通体舒泰。若是放在平时,她发现这里会觉得很高兴,但现在她只觉烦躁:这破烂地,除了充沛灵力之外,她连灵草的影子都摸不着!

这不应当。

白意按捺心里的不耐,神识一寸寸刮向草地——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咔嚓!”

白意再也忍不住戾气,反手一刀斩断了不远的树。拦腰斩断的树树冠触地,落叶飒飒飘舞。

难道有人捷足先登?

白意眼神一冷,握着碧刀的手指泛白。

谁?谁胆敢抢她的东西?

明明之前与她作对的,都已经——

“嗡!”

白意心绪一停,手里的碧刀忽然剧烈地震颤起来!

她一皱眉,脸色难看:之前才约束过,怎么又开始发疯?

短时间内咒罚多次,刀灵可能会受不住。之前明明一直好好的,怎么忽然就不听话?

就在她犹豫的一瞬间,碧刀忽然长鸣一声,从她手里挣脱出来,流星般飞远了!

白意眼里顿时一片霜寒。

都落到她手里了,还不服吗?!

冰冷的怒气与不甘从肺腑处一路逆行上来,加上碧刀的抵抗反噬,之前强压下的暗伤一瞬爆发,她狠狠地咽下翻涌上来的血沫,腾身而起,直追碧刀。

我倒要看看,你发什么疯!

刀影、人影疾风般卷过,破风声擦落树叶,飒飒作响。

不过几息,白意手决一停,长风般的碧刀忽然哀鸣一声,刀身裂开几条微弱的裂缝,黯淡下来,被后面追上的人紧紧抓在手里。

“我说了,乖乖听话。不然我就……”她淬着寒意的声音忽然一停,瞳孔骤缩。

这里草木折断、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不远处的林木剑痕、刀痕交错,日光照下来,惨白的树心晃得她眼晕。

她脸色一白,嘴唇颤动,惊恐地后退一步:“……”

不可能。绝不可能!

——是那个人的刀意!

她死死地盯着那处刀痕。看得出来只是擦过,却几乎将几人合抱的大树拦腰斩断。锐利凛冽的刀意依旧留在上边,她离得这么远,只是看着,就仿佛寒刀刮过眼睛,令人脊背生寒。

“你多看看你扶枝师姐,她道心通明,年纪轻轻就练的一手好刀法。更可贵的是,她竟修出了刀意!”

“你也修刀,自然更有体会。她刀意浩荡清正,是真正的君子刀。若是她是我的徒……咳,意意,你……你仍需努力。修炼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万不可懈怠,知道了吗?“

——好一把君子刀!

白意尝着嘴里的血味,低头慢慢笑开。她看向颤抖的碧刀,说:“真是阴魂不散啊。”

“望舒,你说是吧?”

她低语道。

白意忽然抬头,抬手就是一刀!

刀光呼啸着将留有扶枝刀意的树割成碎片,漫天粉尘落叶里,她听见身后季青临在喊她。

“——意意!咳……你怎么样?”

白意倏忽扭头,眼里是盈盈的泪光,脸上写满委屈与惊喜,她身形晃了晃,手上一松,碧刀坠进泥里。

她踉踉跄跄地朝季青临冲去,哭腔浓重:“季师兄!”

季青临接住她,安抚地摸摸她发顶:“别怕,我来了。”

“我知道是师兄。你在我才心安。”白意在他怀里仰起头来,破涕为笑,“师兄的伤怎么样了?”她目光透露出纯粹的担忧,道:“我好担心你。”

季青临脸色隐隐苍白,笑道:“没事。你师兄总有些保命手段,对我这么没信心吗?”他将白意扶好,随口问道:“怎么忽然拿树撒气?如今此地状况未明,灵力还是省着些用为好。”

白意抬头怯怯一笑,说:“我、我怕又有法阵埋伏,想着先劈一刀——”

“意意,不可。”季青临喟叹着打断她,之前他就想说了,他深深地看她一眼,“有些法阵遇强则强,你越是劈它,它反扑的力度便越是大,会很危险。不弄清阵法底细贸然攻击,很容易弄巧成拙。”

“可是,之前出任务时,师姐不是也直接一刀劈向法阵吗!”白意一咬舌尖,话音干涩地停住。

——好好的提她做什么!晦气!

季青临笑容不着痕迹地淡了淡,沉默几息,他道:“她与你不同。”

扶枝的阵法功课一直拿的是甲一等,且身法、刀法都远超同龄修者,她有底气一力降十会。

季青临柔声道:“暴力拆阵极为危险,我不想你受伤。”

白意眨去眼睫上的泪珠,深深地望进他眼睛:“真的吗?”

季青临点头。

白意心满意足地抱住他手臂蹭了蹭,说:“我就知道师兄最疼我!”

“对了,季师兄,我找不到你说的灵草!”白意委屈地抬头,“我怀疑是被人先抢走了。”

季青临眼神一动,沉思之色闪过。

“你找遍了吗?都没有?”

白意:“我找了好久好久,找不到!”

季青临皱眉,心想不可能。

“你试试……用心感受你体内的金丹。也许它会为你指明方向。”

白意眼神一闪,反问道:“金丹?”

季青临淡淡笑起来。

“对。别着急,慢慢来。属于你的东西,别人是抢不走的。”

*

“抢劫不得好死!”

风声飒沓,有人闷哼一声,捂住受伤的右臂,背靠树干,喘丨息两声,恶狠狠地骂道:“强盗生孩子都没屁丨眼!”

她一偏头,狠辣的银针擦着她脸颊“笃”一声没入树皮,登时滋滋地冒起泛黑的毒泡。

“矮冬瓜,你行不行!”

不远处刀剑相撞之声不停,少年大骂一声:“你不是很牛吗!干他!”

“……傻叉,顾好你自己,你是老妈子吗?!”少女啐了一口血沫,手上青筋迸出,玄铁重剑好横扫,叮叮当当地撞开偷袭的毒针,腾身跃起。

不生孩子的强盗冷笑一声:既然你自己撞上来了,就别怪他不客气!

他随手一挥,幽蓝的银针宛如一泼杀机毕露的秋雨,严实地笼向冲来的女孩子。

“老娘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她一咬牙,不退反进,极限一换一,看谁命更硬!

咔嚓。

下一瞬,温热的血泼旋出一道凄厉的圆弧,圆滚滚的断颈人头冲天而起——

“……啊?”

女孩子呆呆地举着比她还高的重剑,瞪大的眼睛呆滞地映出颓然倒下的强盗。缺了头的尸体正好倒在她脚边,她下意识狠狠踩了两脚。

她慢慢地眨了眨眼,回过神来,死里逃生的后怕与狂喜慢一拍涌上心头。她嘴唇颤了颤,抬头看见一道纤细干净的身影。

“——是你!呜呜呜呜呜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