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娘家,一月能有一次荤腥就很不错了。嫁到陈家也不过是每月都有一两次荤腥,能有这肥美的猪脚吃,淡一点根本不影响胃口。
把猪脚汤都喝光将碗给陈如松,杨稔打了个嗝,满足了。
儿子还在睡,杨稔靠着床,做月子她什么事也不打算做,听说月子做的好,以后老了伤痛都少,但要是没做好,以后老了身上哪里都是病痛。
反正现在没分家,她儿子的尿裤这些都是大嫂二嫂洗的,之前两个嫂子生孩子,她也帮着洗的,而陈如松的衣服就是她婆婆洗的。
她打算做整整一个月的月子,就算公公婆婆兄嫂有意见也没关系,她丈夫陈如松没意见就行。
她可不会为了公婆的印象分糟蹋自己的身体。
她二嫂那是没法子,时人俱都重男轻女,嫁进来好几年才生下两个女娃,公婆已经有意见了,所以生第二个女儿的时候只做休息了一天就下地干活了,怕被休弃,陈大嫂到好点,后面两胎是儿子,都做了半个月的月子。
当然这些都是她问陈如松才知道的。
洗三的时候杨母和杨大弟过来了,带了一只老母鸡和三十个鸡蛋,还有些红枣桂圆。
把东西交给田氏,就进了杨稔的房间。
这也是女儿这次生了儿子,而且田氏也是拎得清的人,杨母才放心把东西给田氏的,要是女儿生的是女儿,东西是绝不能给田氏的,怕女儿吃不到。
“娘”杨稔看到杨母高兴的喊了一声,杨母快步走到杨稔身边,握着她的手叠叠问道:“怎么样,疼不疼,是不是很累......”
杨稔娇声道:“娘,生孩子的时候好疼啊,疼了好久。”
“生孩子就是这样,不过生完之后,看着自己生的孩子,心里就满足了。”杨母安慰道。
“您当初生我真不容易,那么痛,之后又生了几个弟弟妹妹,疼了这么多次。”自己生了孩子,她才知道她娘的辛苦,孩子这样难生,她根本不想多生。
洗三是小办,只有较为亲近的亲朋好友,之后就是满月酒。
办完满月酒,月子也做完了,还有将近一个月就要过年了,现在也没什么事做的。
杨稔就琢磨着赚私房钱了,她会些刺绣,不过都是些简单的,和她儿时玩的好的秋若学的。
秋若的母亲小时候被卖去大户人家当丫鬟,因此会一些刺绣,后来满了二十五岁被主人施恩放了出来,嫁到流水村,将自己的所学教给了女儿秋若,她就跟秋若学了点。
虽说技艺不太好,但绣个普通的帕子荷包什么的是可以的,平时没事的时候她就绣些卖给县城的铺子,镇上的铺子是不收的,镇上都没几个人买,细棉布做的帕子卖五文,荷包七文,布料是自己买的。
也是因为她未嫁时有爹娘疼爱,出嫁后有丈夫宠着,并没有干太多粗活,才能绣这些,手粗糙的根本不行,碰下布,都能给它拉丝,怎么能绣。
因为没分家,杨稔都是偷偷的绣,一年下来也就堪堪用掉一匹布,算上损耗,只能赚不到五百文。
她嫁进来两年,光绣帕子和荷包,也只赚了一吊一百二十文钱,且还是因着她怀孕了歇着的时间多了。
一吊钱就是一两银子,但是乡下地方都是用铜钱的,银子是很少的,即使一吊铜钱就是一两银子,但是换成银子还要加些铜钱才行。
绣到临近饭点,陈大嫂从外面回来了,杨稔把东西收好。
她偷偷绣这些陈大嫂和陈二嫂都是不知道的,婆婆田氏倒是隐隐约约知道一点,但是她也没说什么,陈家的男人们除了她男人,其他的也都是不知道的,怕他们要她上交,杨稔都是躲着绣的。
陈家总共五间房,陈大嫂进了院子就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还狠狠地关上了门。
“砰!”的一声很响,把因为偷偷刺绣而有些心虚的杨稔吓了一跳。
连本来熟睡的儿子都差点吵醒,手动了动,杨稔赶紧轻摇着摇篮哄着儿子,等儿子睡好了,杨稔就起身出了房间,打算去找陈大嫂说道说道,家里还有个才满月的孩子,她就不能顾忌一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