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算容在看到房间里面亮着的灯的时候，忽然松了一口气，她摸着自己扑通扑通跳动的心，缓了一口气打开了房间的门。

有那么一霎那，她想起来师尊。

师尊还是三重天一个普普通通的一个仙君的时候，会时不时去人间。

她一开始并无兴趣，满心满眼都是一条鱼样出没于天界各地到处找乐子，偷吃一下那位小仙送给心仪仙君的糕点，搞砸一下这位仙君煞费苦心的表白，事情搞到回转不过来的时候，她又游刃有余的当几回红娘和事佬，搞不定了也有师尊善后，往往万事大吉。

只是后来呆的时日长了，便也兴致缺缺，就窝在师尊房间里的花盆里打发时日，恰好碰到师尊要去凡间，沉寂许久的作怪的心又在此刻蠢蠢欲动。

她缠着师尊，缠着他带上她。

他说带条鱼是个累赘，她笑着说自己身轻如燕，师尊一根小拇指就可以提起来。

他说一条会在空气里呼吸的鱼，到了凡间便是惊世骇俗，会惹来麻烦，她说，没事一见人了她可以摊尸装死，保证万无一失。

他说他身上并无口袋，无处安放，他说师尊心口是天然口袋，说着就吐了个扁平的泡泡，将自己变小，缩了进去，窝在他心口。

还自以为贴心的说，徒儿和你的衣服之间还隔着泡泡，不会弄脏您衣服的，放一百个心。

师尊那时候身体僵硬，整个人似乎都绷住了，却到底也没把她从衣服里拉出来。

就是那时，她发现了师尊的一个秘密。

她距离他心口只只隔着一层布料，却罕见的听不见他的心跳，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师尊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