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六章 无央(1 / 2)嫡门策首页

众人面色皆是一变,这样的话,在大庭广众下喧嚷出来,无非是自寻死路。

不知道是谁这样不顾自己性命?

杨幼禾趴在窗子上往下看去,就见着一个约摸二十来岁的男子,发髻微散,面色涨红,极为不修边幅,手中还捏着一个已空的酒瓶。

男子抬手仰头将酒瓶往嘴里灌去,见瓶中无酒,愈发恼怒,冷笑着对微观众人破口大骂:“都是些乌合之众,出了事知会往后躲,没有一个人敢说个不字,这样的臣民,这样的国家,我要它作何?”

杨幼禾一边听,一边暗暗心惊,无论这个人是谁,注定不会善了了,从他语气中的不满与愤慨中可以推测是一个壮志未酬,郁郁不得志的敢为之士,如今却觉得鲁莽率性了一些。她微微摇头,有些担忧般的看向宋嘉言,便听他沉吟着开口:“是蔚家无央。”

杨幼禾乍闻这个名字,难免一惊。

蔚家功勋作为,她尚且知道大概。

蔚家是太祖皇帝打江山时的骁勇猛骑,西边城池二十余座,便是蔚家人用血路铺出来的铜墙铁壁,一时风光无限,众人皆以为蔚家自此可以随这盛世而永保荣耀与地位,可是,古往今来帝王皆有个通病,忌惮功臣功高盖主,难免有一日江山不稳。

蔚家之人也并非泛泛之辈,自然看得出皇帝的意思,一时间辞官高老,携着蔚家众小辈夹着尾巴做人,退隐山林,太祖皇帝见他识趣,赠其“槛外闲家”的封号,其意不言而明,却也再未多加为难,直到元帝时元帝才想起这号人物来。

本想着骁勇善战的血统尚且不会流失,派人找寻时,却发觉蔚家人已散尽,就剩下一个整日里只会喝酒侍田的旁系子孙,便是蔚无央了。

元帝自然未将他放在心上。

杨幼禾眸子一沉,若说这样功臣的后代,如今若是折了,未免太过于造化弄人。

隐隐约约见听见了呵斥让路之声,果然还是引来官兵了么?她转眼看向宋嘉言,见他眉眼颇有意趣,便知他心中未免起了惜才怜爱之意,沉着般笑着看向那蔚家后人。

蔚无央本就大醉,看着众人指指点点,愈发恼怒不堪,将酒瓶扔在脚下,所骂之词更是激昂,骂着骂着,见无人理他,便一个踉跄坐在地上,却是微微一晃神,捧着胸口恣意大哭起来。

众人一怔,见他形容疯骇,可见是被酒迷了心智,看笑话的,惋惜的,神色明凑热闹的,都一时被他这样的姿态吓得不能言语。

“都让开,都让开——”眼尖的望见几个官兵模样的人面色不善向着这便走来,想起了他方才疯疯癫癫的言语,怕惹祸上身,早就脚底抹油了。

反应慢的也立刻让出通道来。

那为首的人正是那日检抄杨家的汉子,杨幼禾眸色一冷,手指微微紧缩。

“你这疯子,敢在这里胡言乱语,还不快把他抓起来。”几个人一听,立刻拿了绳子就要往蔚无央身上捆去,谁知本来就要将他牢牢束缚住时,蔚无央眸色一冷,不知怎么身形一晃就从几人的钳制下挣脱出去,那几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手中的绳子好像被什么力道牵引着一般,带着他们来来回回的晃动,不明所以绕了几个圈,那力道猛然一紧,绳子便从手里脱离出去。

待他们反应过来时,绳子不知怎么就捆到了自己身上,四五个人几乎被这样的力道禁锢的无法动弹,有人镇定下来,立刻就看到了绳子的一头牵在那疯癫男子手中,偏偏他还一副半醉不醒的疯骇形容。

杨幼禾几乎没有看清这其中的变故,立刻就被蔚无央的手段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