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单坐在那里,矜贵的气质便已是高不可攀。
助理回来,“容总,那边好像是喻小姐,她的车被追尾了…”
等了一会没有反应,为了大局,助理顶着老板的眼神压力开口,“我们要不要帮忙?”
说完助理便有些后悔,他本来想着,容总马上要和喻家联姻,不出意外就是被追尾的这位。
然而容总对联姻一事的态度并不明朗,如果容总并不打算联姻…
“喻挽。”
容誉透过车窗,看着前方纤细的人影,四年没见,有几分陌生。
助理:“…”深呼一口气。
看来容总这是准备管了。
喻挽刚打通哥哥的电话,陶陶激动的声音传来,“挽挽,那个帅哥好像在叫你唉。”
话筒里的“挽挽”和不远处的声音重合。
喻挽应声回头。
除了那双桃花眼,男人清俊面庞上的其它五官终于具象起来。
喻挽的眼前有一瞬的模糊。她很快整理好心情。
容誉来到喻挽身前,嗓音如他扑面而来的气息一样清冽,“要不要帮忙?”
到了近前,容誉才发现喻挽在打电话,示意她先接听电话。
电话那头的哥哥听见这边的动静,“挽挽?是容誉?你把电话给他。”
喻挽把手机递给容誉,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微暖,她一个瑟缩。
心砰砰跳起来,喻挽攥了攥手掌,竭力按住胸腔里快要溢出的激动。
本来以为已经忘记了的,直到再次见到他的这刻,喻挽唯有苦笑。
容誉讲着电话,抽出空看了喻挽一眼,继续对那边道,“嗯…车子我会派人拖走修理…我送她,正好顺路。”
他今晚约了人,正巧和喻挽在一家会所。
通话还在继续,“嗯…没事,没受伤。不知道是不是吓着了,你家小丫头有些出神。”
听到这句话,喻挽一个激灵,猛地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
沦陷之前,她转过头。
结束通话,喻挽握着容誉还回来的手机,机身尚残余几丝热度。
两人跟在容誉身后,率先上了车。容誉今天刚开完一场大会,七座商务车完全容纳得下五个人。
陶陶极有眼力见地坐在了最后排。
喻挽望着最后坐在她身边的容誉,有一瞬间的愣怔。
她淡淡道了声谢。
而慢慢平复下来的心跳仿佛在嘲笑她:看,四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忘记他。
“什么时候回来的?”容誉问。
喻挽听得出来这只是一句客套,但还是依言回答。
她不知道容誉知不知道两家准备联姻的事情。想必是知道的,否则哥哥不会放任她和容誉接触。
喻容两家的关系在四年前降至冰点,半年前出于利益,两家都有联姻意向,这才有所缓和。
一时间,因为脑子里想着联姻这件事,喻挽面对容誉,总感觉有那么几点不自在。
和他在一处的时光每次都像是被上了发条,不一会,几人到达会所。
本来宽大的电梯空间因为容誉的存在显得逼仄。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12楼。
喻挽迈出电梯前,听见身后容誉的叮嘱,“喻挽,我在16楼,结束后送你回家。”
两人还没走远,陶陶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传来,“妈呀,挽挽,他好帅啊,你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这么高品质的帅哥。”
喻挽回想刚刚容誉的样子,黑裤白衫,西服搭在臂弯,斯文矜贵,一副精英做派。
和四年前肆意不羁的模样,早已偏离。
“别瞎说,不是你想的那样。”顿了顿,喻挽又道,“你真不认识他了?”
“啊?我应该认识吗?”
“容誉。”
在喻挽心中缠绕了许多年的名字被她低声念出口,有种别样的感觉。
直到进了包间,陶陶还激动不已,怎么都将如今成熟稳重的容誉和几年前那个张扬洒脱的天之骄子联系不到一起。
喻挽出国的四年和大学同学联系不多,陶陶谈起刚刚和容誉的偶遇,成功融入了同学之中。
借着容誉的光环,两人成为话题中心。
“本来以为容誉会成为一名歌手的,没想到成了商人。”
喻挽听得出,这是发自内心的惋惜,容誉的音乐天赋他们有目共睹。
大学时期容誉的每一次公开演唱,都刷新着学校的记录。
容誉是风靡四年的校园偶像,直到现在,很多学弟学妹还对他最出名的几次歌演津津乐道。
喻挽静静听着他们的交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些过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也是参与者。
随老师后半场才来,见到随老师,喻挽算是完成了此次参加聚会的目的。
留了联系方式后,喻挽向众人告辞。
她不想让容誉等太久。
容誉今晚来参加朋友组的一个局,无非是一起吃喝玩乐。
期间,有人八卦他的感情生活,“誉哥半年多没找女人了吧?这是要从良了?”
容誉掀起眼皮,淡淡瞟了那人一眼,没爱搭腔。
另一朋友也起哄,“誉哥真要听你家老爷子的话步入婚姻的坟墓?”
酒液在玻璃杯内轻轻晃动,容誉不置可否。
见容誉不计较,朋友们大胆起来,有人打趣他浪荡多年终于靠岸,“听说对象是喻家那丫头,乖得不得了,这下你可算是捡到宝了。”
容誉的指间衔着根烟,烟雾缭绕,晕染了他的脸庞。
他语气轻哂,肆意凉薄,“可别,选个一样爱玩的,才公平。”
这边热闹非常,没人注意到不远处,俨然站着他们口中的乖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