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早就用完了，只能将就着烧了。

一口喝下，碗都没洗，门都没带，搂紧衣服，就出门了。

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偷的。

再说其时号称四合院盗圣的棒梗还小，盗技还没修炼到家，恶奶奶贾张氏还没完全暴露本性，秦淮茹的绿茶性格还没有被生活所扭曲而爆发。

一大早的，中院前院的人倒尿壶的倒尿壶，刷马桶的刷马桶，院内生炉子的生炉子，小孩子的哭喊声，大人们的喝粥声汇成声浪，满满的人间烟火气。

所有人对李强的出现熟视无睹，打招呼的一个都没有，李强也旁若无人地走出大门。

按李强的记忆，这只是个日常。

既然大家都只能做熟悉的陌生人，自己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这满院的禽兽自己巴不得离远一点，要不是哥们现在没发达，无处可去，谁会把自己置身于猛禽恶兽动物园、古恐龙森林。

没错，这里就是前世那毁三观的电视剧“情满四合院”，世人又称为“禽满四合院”里的大院，又为红星轧钢厂的家属院。

里面足以史留名的人物太多，最典型的莫过于君子易不群一大爷易中海，真小人许大茂，恶心大妈贾张氏，盗圣贾棒梗，人间至圣何雨柱，吝啬老抠三大爷闫埠贵，一肚草包二大爷刘海中，吸血人王秦淮茹，装聋作哑终极老祖聋老太等。

四九城的六十年代初，跟前世八十年代初的小县城没什么区别，汽车难得一见，自行车王国的景象已初显，偶尔缓缓从身边驶过的公交车身也没有广告，破旧得摇摇晃晃的，站台的牌子简陋至极，在寒风中吱吱作响。

根据记忆往轧钢厂走去。

公交车没想了，等它的时间不如走，自行车也只有在梦里。

寒风刺骨，紧了紧棉袄，还是刮进肉身里。

想想家财只余三块二毛，粮票三斤，还得撑到半月后，心更冷了。

“强哥，今天这么早？吃了吗？”厂门口遇到同是学徒工的李国荣。

“吃了。您也早。”吃是吃了，一大碗“神仙粥”。

不要小看这神仙粥，直到八十年代中期，全国还有些地方以它当主食，别以为都跟四九城一样，帝都到小地方毕竟有个时间差。

前世八十年代生人的李强，早一碗棒子面粥，晚一碗再加二馒头片，这是童年的记忆，他有这方面的发言权。

所谓的学徒工，最初无外乎是勤杂工，工作区间的卫生、杂物清理都得来，还要被人喝来喝去的，前两年还想学技术？醒醒吧。

同样年轻的李国荣睁大眼睛看着四处搬物，满头大汗的李强，感觉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积极。

李强不能告诉他，他这是取暖的一种办法，只能对他说：“革命工作不能偷懒，要时刻为祖国添砖加瓦，奉献汗水和热血。”

噎得李国荣无语。

李强还没有师傅，真是哪里需要哪里叫，一早忙得头晕眼花，实际是饿的。

不过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完美体格也一起穿过来了，要不然早倒了，这副身体完全不像是被部队退回来的。

中午开饭铃声一响，李强拿起饭盒拉着李国荣就跑向食堂，一个食堂千人排队，去晚了，排到最后菜说不定没了，肚子也会实在饿得受不了。

“来五个馒头。”第一个打饭的人自然是李强，递二毛五分钱和对应的粮票。

等李国荣打好饭后，两人一起坐到板桌前，李国荣家境似乎很好，打的四两米饭和二个菜，白菜和土豆丝，不见油水。

李强丝毫不见外地拿起筷子先尝了两口李国荣饭盒里的白菜，然后才咬了一大口馒头，吃惯了后世二十块的不怎么干净的外卖养成的嘴，再吃这纯天然的粗粮，李强吃得很开心。

李国荣也没在意，只当他是真饿了。

吃饭当儿，易中海从他身边走过。

许大茂从他身边走过。

刘海中从他身边走过。

这几个人跟在厨房窗口打菜的傻柱一样，看都没看他一眼，而傻柱人家目光一直注视着那朵白莲花儿。

李国荣悄悄问道：“国庆，易师傅和刘师傅不是你们大院的一大爷、二大爷吗？你不跟人打招呼？”

李强“呵呵”一笑，道：“两个老阴比，有啥好说的。”

“啥？你可别乱说，人家一个七级钳工，一个六级锻工，可是厂里的宝贝。”李国荣有些不服气，这两位是他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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