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两个过来。”
听到先生平淡的声音,两位少年对视一眼后一齐动身走到了男人身前低头不语。
“头抬起来。”
宁安看着两个家伙脸上的淤青,明知故问道:“张显,又去打架了?”
“额......”名为张显的少年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宁安又看向另一位少年:“岳飞。”
岳飞:“......”
见他们脸上的难色,宁安也没有强求他们回答,而是继续道:“罢了,你们不说为师也知晓。”
此话让两位少年顿时面露愧色。
“我还知道你们打了谁。”
“进来。”宁安说罢,转身朝着小院内走去,而岳飞张显也慢吞吞的跟在身后。
接下来恐怕就是要惩罚他们了吧。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如果重来一次他们依旧会出手。
“其他几个家伙呢?”
宁安走在前方开口追问,他当然知道参与打架的不止这两个家伙。
“......”
“我知你们心中有义,不想出卖他们。但你们可要想好,你们心中之义是否正确。”
宁安说罢,便不再多言。
“坐下。”
带着两个家伙进了屋子,吩咐了一声后宁安便朝着里屋走去。
两位少年郎刚打完一场架,接着又徒步走了几里路,加之内心的担忧煎熬,早已让他们身心俱疲,只想好好坐下来休息一下。
只是他们哪里敢真的坐下,只能双双低着脑袋站在原地等着先生出来。
宁安也没有让他们久等,很快便拿着一个小瓷瓶走了出来。
见两个小家伙依旧是站在原地,宁安也没说什么,也该让他们身心多熬炼熬炼,不然空有一身精力净出去给他惹麻烦。
“抬头。”
两位少年听话的抬起脑袋,视线扫过先生手里的瓷瓶却不敢询问那是什么。
“闭上眼睛。”宁安一边说着一边拔下瓶塞,拿起小竹片便伸进了瓶口。
“哇,先生我自己来就行了!”
已经看出了先生这是要给自己抹药,张显顿时脸色羞红的摆了摆手。他,他都这么大一个人了,岂能让先生照顾自己。
“莫非你能看见自己脸色的伤口不成。”
“唔,这个。”正在少年结巴时,宁安直接便将药膏抹在了他的脸上。
“嘶!”张显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是疼痛至极,就连刚才被打的时候他都没感觉到这么痛。
但很快疼痛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伤口处传来冰凉凉的感觉,让他觉得莫名舒适。
宁安的手法很犀利,也没有想着多么温柔,很快便站到了另一位少年跟前。
“岳飞。”
宁安看着眼前的少年,眼神中包含一丝莫名的情绪,但很快又消失不见,恢复了往日的淡然。
“先生!”少年郎并没有注意到先生的眼神,只是低着脑袋回应了先生的呼喊。
“闭眼。”
宁安命令道。或许在以前他会有很多话要对眼前的孩子说,可是现在他只想让他走上不一样的道路。
“是。”岳飞听话的闭上了眼,很快便感觉到一块小小的竹片在自己脸上抹来抹去,所过之处皆是一片清凉。
刚刚听到同伴的嘶声时他还以为会很痛呢,结果却是他想多了。
待给两位少年抹好了药膏,宁安又带着他们出了门。既然已经惹上了麻烦,那与其等着麻烦寻来,不如主动去解决。
从竹林到县里不过七八里的路程,普通人要走约半个时辰左右。
才出竹林的时候,两位少年便已经知道先生的用意,他们却只是沉默不语的跟在先生身后。
竹林外便是一大片田地,其中一些是属于先生的,他们经常能看到先生穿着和他们一样的粗布在田里劳作着。
作为农家子,他们对种田也极为熟悉,在看见先生在田里时他们经常也想去帮忙打理。
只是,先生的田里种的大多不是他们所熟知甚至是未曾见过的作物,因此也经常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闲暇时来这里拔杂草驱害虫。
然而他们同样经常忙活半天也找不到什么害虫,甚至就连那恼人的田鼠都未曾见过,让他们想吃两口肉都难。
“宁先生,您这是去哪里啊?”
不远处传来一声询问,原来是刚刚弯腰劳作的老农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正一边扇着草帽一边朝这边走来。